再次調撥大量的物資,又得耽誤不少時日,那受災嚴重的主要地區韓市也不知要凍死多少人,餓死多少人。
這麼大的行動,不光要有周密的計劃,那些人還得訓練有素。而且,那些人恐早有埋伏在白譁林等著救援物資到來。
夏侯夜是所有血案的幕後策劃人,天樓首先想到了他。想到他,自是想到夏侯子莘。
招了吳影近前些,壓低聲音道:“這段時間南軍可調動過軍隊?”
南軍調動軍隊,吳影可不知道。他茫然搖了搖頭。
南軍與北軍加起來足有六萬精壯人馬,各有三萬人。軍隊暗中調動三四千人根本不易為人知。何況這些年,吃空餉的事在皇城以及各郡都有發生。
這事說起來漫長,當務之急得找到救命物資。
天樓不再思索,讓劉南迴皇城報信,又當即書寫一封信給吳影,讓他走山道趕往就近的滄郡籌集物資。
臨行前,馬如風曾說過,吳影身手出眾,人也機靈。
太子書信不等同聖旨,沒有權威,那滄郡郡守可以不及時去辦。
時間不等人,一切全看前往的人。所以,他認為派吳影前去最為適合。
“籌到物資,如果滄河水不凍,就從水路直接運到韓郡潸鎮,潸鎮雖屬韓郡,卻不是受災區,而且離韓郡首府韓市不遠。”
吳影拱手道:“殿下放心!卑職一定說動劉郡守儘快籌集物資。”
安排妥當,天樓心急如焚,吆喝著馬便飛奔。
心急找到物資,三天後的黃昏來到白譁林前。
下馬一番仔細的搜尋,天樓便在林中的雪地裡發現一個燃過的迷香棍。
把迷香棍湊到鼻端嗅了嗅。便一陣頭暈,皺著眉趕緊拿開,遂遞給了允子文。
“師兄!這是什麼迷香?”
古輕依欲湊來,允子文一把推開古輕依。
望著迷香棍,他試著湊到鼻端,輕輕一抽,便天旋地轉。
古輕依大驚。忙伸手扶住允子文。
允子文深吸兩口新鮮空氣。尷尬笑笑,向天樓道:“此棍香氣淡雅好聞,十分酷似澤龍木香氣。在迷香中很是獨特。師父的迷香園迷香種類繁多。乃是天下迷香的一個合集園,我對其中的迷香植物更是清清楚楚,其間沒有此這種。依我之見,此香十有八九不是內陸所有。”
“這麼說。大軍是被迷暈了。”
姬陵軒皺了皺眉,欲接過迷香棍。古輕依伸手擋去,他只得放棄了聞一聞迷香棍。
允子文道:“是的!物資被劫大軍不聞一點動靜,定是被迷香所迷昏。眾所周知,迷香都有一定的時辰。時辰一過就會醒來。”
這是證物,得小心保管。天樓接過迷香棍小心放入袖中上了馬。
在三岔路口停了停,便打馬拐道向北。
踏過已成冰草的一片荒野草地。來到河水不疾不緩的滄河畔。
藉著火把的光照,天樓看到。河水沒凝凍。
觀察一番,便與姬陵軒帶了侍衛田林沿河岸走去。
滄河中魚類諸多,這滄河畔應該有漁民。
前行一段路,便見不遠的林中隱有兩處人家。
敲開了門,出來位銀髮老婦人。
天樓揖一禮,指著來時的方向道:“請問老人家,那兒前幾日可有船隻停泊?”
老婦人探出個頭,想了想,道:“前七日,好像有幾隻小船停靠,但第二天便無影無蹤。”
“謝謝老人家!”又問了些話,天樓折轉。
姬陵軒道:“表弟莫非懷疑被劫物資是順滄河而下?”
從這兒順滄河而下,第一個站便是韓郡的潸鎮,只是,幾隻小船,不能完全運走大批次的救援物資。
天樓眉峰簇起,憂心忡忡望著來時的方向。
視線已經模糊,又有樹木遮擋,前方便是瞧不清楚。
“被劫物資基本上可以肯定有一小部分從滄河運走了。走水路,又是大雪天氣,滄河所經過的地方又多,要找到那部分物資的流向一時也是個難事。餘下的大部分物資,應該還沒運走。這個結果,推翻了我之前的推理,劫下物資的人不多。許真是山匪或許是某個門派所為。
一路尋來,我觀察了,沒有一點撒落的糧食,冰草茁壯,沒有被車壓過的痕跡。如若猜得不錯,餘下大量物資應該藏在這附近的某一處。
劫了救援物資是喪盡天良,回去後,我一定要稟明父皇,徹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