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蘿冒險來傳信,小桂知道有事,心情的激動難以言喻。
考慮到有人盯梢,若是往日一般捶著腰,腳步拖拉回住處。
破損的院門關上。精緻小小的宅院除卻屋後一目瞭然,小桂收緊的心放鬆下來。
來到屋前簷下,閃一眼旁邊緊閉的碎屍屋,極快地邁進臥室。
關上門,涼嗖嗖的空氣便直向領口裡鑽。
“沒人氣就是顯得涼些!還是呆在廚房好!”
感嘆幾句,把紙條攤開。看了內容,雖知道又要冒險,可娟秀的字跡讓她心裡暖融融的。
紙條貼在心口,眼眶溼了。
帶個名不見經的人出府辦法是有,可怎麼傳信?
傍晚,晚飯準時送來,領頭來送飯的是小桂。
今晚的主菜是雞湯燉蘿蔔,一個精緻小菜、一小碗稀粥、一個又白又大的饅頭。
排到姬玉蘿時,後方的素蘭搶先來端托盤。
“姐姐!你還生著病了,讓我來吧!”
小桂望了眼素蘭,還是一副不好的臉色,把饅頭給素蘭時又特意閃了眼姬玉蘿。
這讓姬玉蘿陡然會意饅頭裡有文章。
咬一口,果見一張小紙條冒出頭。不動聲色取了小紙條藏於袖。
小桂走後,姬玉蘿又吹了會兒笛子,才與心神恍惚的素蘭嫋嫋娜娜向後面走去。
回來住處,背開素蘭,她攤開小紙條:
被揉得皺褶深深的紙條上寫著:寅時帶人來,扮成婆子,廚房院門前見。
寅時天還漆黑著。更容易混出府去。姬玉蘿對這次行動信心百倍。
主意打得好,可亥時婆嗦突然敲響了門。
緊密的咚咚敲門聲如催命符,讓兩個還未睡著的女子驚訝坐起。素蘭率先開腔,“誰啊?”
“素蘭!趕緊打扮一下!今晚江老高興,傳歌舞了!點名要新人上場!”
要新人上場?
那江老是個色鬼!
姬玉蘿擔心素蘭出事,“素蘭!我代你上。雖讓我吹笛子,琴卻難不住我。”
素蘭持鏡在手。瞧著鏡中的自己。
要走了。卻要出場!這是命運的安排嗎?
原本以為樂師是靠技藝吃飯,可入府這段時間,卻從舞姬與樂師的嘴裡打聽到些不樂觀的事。而且就算有危險。她怎麼能把危險讓給姬玉蘿。況且姬玉蘿去,定要出事。誰讓姬玉蘿是那種一見就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女子。
“沒事!”
話說得輕描淡寫,描眉的手卻在燈火裡輕顫。
往日裡都是精心打扮,可這次。素蘭刻意把妝弄得粗糙,心裡只希望別發生意外。
趁著素蘭打扮的功夫。姬玉蘿知道一同前往的還有隔壁的呵兒與紅英。
呵兒比素蘭漂亮多了!
素蘭的美是那那種不出眾的美,她的美需要細品,燈火朦朧之下,她更顯平凡。呵兒卻不同。呵兒精心上妝後就豔光四射,豔壓群芳。
姬玉蘿雖暗自竊喜,可依舊很擔心。回到屋內。瞧著特意把唇紅抿出唇沿的素蘭,“還是我上吧!”
素蘭左右瞅著鏡中的自己。堅定地道:“不了,這是我第一次出場,卻也是最後一次。不枉來太尉府一場,非得去!再說了,就一曲,一曲很快就完了。而且呵兒姐姐也是新人。不用擔心。”
素蘭態度如此堅決,姬玉蘿無奈,只得眼睜睜看著素蘭隨隔壁的兩人下了臺階。
“素蘭!”
走到最後的素蘭聞姬玉蘿擔心的輕喚,巧笑回頭。
姬玉蘿提著裙子跑去,俏皮一笑,沾墨的指端輕輕向素蘭蒼白的臉頰壓去。
離開,笑著端詳素蘭。
臉上有點墨印的素蘭哪怕是秉燭細看都已經談不上賞心悅目,醜女一個。
紅英好奇回頭,一瞧怪模怪樣的素蘭,掩唇笑了笑,也不說什麼。
姬玉蘿放下心來,雙手掌住還在不習慣被點墨的素蘭雙肩,嘴唇翕動,“我等你回來!”
素蘭笑意濃郁,在蕭瑟的深秋夜裡明快別有一番美感。
輕輕關上門,姬玉蘿突然想起多日不見的兒子,悲從心起。
傷心會兒,竟睡了過去。直到屋前有輕輕的咳嗽聲這才醒來。
欣喜拉開門,不見素蘭與呵兒,便問獨自回來的紅英,“怎不見素蘭與呵兒?”
紅英正解著披風的繫帶,聞話,動作停止,扭頭望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