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房東大媽肯定不知道路一鳴的身份,如果知道他在漁業所上班,肯定不會如此苛刻。漁業所可謂漁民的父母官,比鄉長的權力還大,不僅僅具備監督權,還有嚴厲的處罰權,但是,漁業所的主要任務還是帶動漁民的經濟發展,給予指導性意見。
路一鳴不可能利用自己的身份討便宜,那樣就太不地道了。公是公,私是私,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之後,路一鳴去了漁業所報到。作為市海洋局機關派下來的,就算是臨時工,也比所長面子大。具有絕對的權威性,這點毋庸置疑。馬鼎盛所長親自帶著路一鳴熟悉了一下所裡的具體情況和工作。
之後,路一鳴又迫不及待的去了海邊溜達了一圈,路一鳴從小就在海邊長大,望著破濤洶湧的大海,心中頓然開朗舒坦,爽。豪邁,到了傍晚十分,海洋中的漁船陸續靠岸,漁民們滿載而歸,收取著勝利的海鮮。
路一鳴下班回到自己的租住地,院子裡,房東蔡大媽,正在洗菜準備做飯,一旁是清洗乾淨的刀口魚,路一鳴忍不住直流口水。看來,蔡大媽說的沒錯,這些海鮮都是自己喜歡吃的,絕對不算虧呢!
“小夥子,你回來了?”蔡大媽親切的跟路一鳴打著招呼。雖然不是一家人,卻跟一家人似的。作為一個單身,路一鳴有了一種家的溫暖,這種感覺是花錢買不來的。
“回來了,蔡大媽,您就叫我路一鳴,或者小路吧!”路一鳴笑著回應。
“工作找好了?”蔡大媽關心地問道。他以為路一鳴是來海邊打工的,每年來這裡打工的外地年輕人很多,跟著跑船,挺掙錢的,一個月也能掙到五六千塊,就是特別累。
“找好了!”路一鳴也沒弄明白蔡大媽說的,就沒多想。
“這麼快啊?”蔡大媽直起腰,笑著看著路一鳴:“你還真運氣好呢!這麼快就上班了,現在跑海的都是年輕人,每天三點就要起來,跟著船走,很辛苦。看你的身體還不錯,有把子力氣呢,對了,你一個月多少錢啊?”
路一鳴越聽越糊塗,和蔡大媽聊天,一個扯東,一個扯西,兩擰。“一個月四五千吧!不算辛苦。”
人聊天有時候喜歡撿重點的聽,蔡大媽挺路一鳴的話就是,“不少了。你想啊!一個畢業的大學生在城裡有的才二三千,你肯定沒上過大學吧!憑力氣吃飯有什麼不好,別看我是鄉下人,城裡的事我也知道的。以前,我這也來過一個大學生,光有學問沒力氣,吃不了苦,找了半年都沒找到工作,半年之後回城裡了,找了一份輕鬆的工作,一個月還不夠二千,怎麼活啊,城裡的房子都天價了,哎年輕人都不容易啊!”
蔡大媽沒啥人聊天,可下找到一個人,當起了導師。就差著給她準備個轉椅了。
一說起來,手裡的活就慢了,路一鳴盯著盤子裡的刀口魚,心裡叨咕,“啥時候開飯啊?我都餓死了。”
“年輕人就要自食其力,要不然連物件都找不到,現在的女孩子要求可高了。不說別人,就說我家的女兒,挑三揀四的,我給她介紹了好幾個她都看不上,哎,對了,我忘了問你了,你找的是什麼工作啊?”
“啊?我是從海洋局派下來的,現在在鄉漁業所上班。”路一鳴很怕跟蔡媽聊天,耽誤她做飯,就耽誤自己的肚子,於是,邊說邊掏鑰匙開啟自己的房門。
“什麼?你是漁業所的領導?”蔡媽手一抖,手裡的菜掉了一地。蔡媽眼神詭異的在路一鳴的身上上下審視著,再次問道:“你真的是在漁業所當領導?”
“就是個跑腿的,不算是領導,為人民服務嘛!”路一鳴謙虛i地笑著。
“沒騙我吧?”
路一鳴苦笑著,說道:“蔡媽,你看我像是騙子嗎?”
“不像!”蔡媽眼中亮光閃爍,愈看路一鳴越順眼,“那個,路一鳴,你先回屋休息一會,飯好了我就叫你。今天咱家多炒兩個菜,嚐嚐大媽的手藝,晚上和你大叔多喝兩杯。”
“蔡媽,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又不是客人,吃飽就行。”路一鳴說道。這待遇也提高的太快了吧。態度也變了,熱情的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