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啥。你可別怪大媽貪心。本來吃的都是自己的魚蝦,不該收你那麼高的伙食費,晚上我和你大叔商量商量,退你一半,一個月收你二百塊錢就夠了。”
“不用退了,蔡媽做飯也辛苦,我吃的都是現成的,你要是客氣,我可不敢住了。”路一鳴心裡挺美的,顯然自己的身份地位起到了一定的震懾作用,漁業所和漁民的關係,就相當於城管和小販,唯一不同的是城管暴力執法,漁業所執法必嚴,不戰而屈人之兵。
“你看你,不早說,弄得大媽都有過意不去了。你能來我家租房子,也是咱們的緣分,是一家人。對了,你要是餓了,我家裡還有零食,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我不餓,蔡媽,你就……”路一鳴感覺自己有點以權謀私的感覺了,可是,蔡媽兩個腿一悠,飛到她女兒的房間,拿了不少的零食送了過來,弄得路一鳴拒絕也不好,不拒絕也不好,說了句謝謝,進了方向。
推開門,按了燈,房間裡一下子亮堂起來。
不足二十平方的小屋,擺著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書桌,還有一個大衣櫃和兩把椅子。床上的鋪蓋都是乾淨的,簡陋是簡陋了點,不過,看上去挺舒服的,桌上還有一盞檯燈,幾本書。
路一鳴也沒別的愛好,想看電視也沒有,想健身也沒啥器材,唯一還剩下一個愛好,那就是睡覺。
路一鳴生活沒啥規律,餓了就吃,困了就睡,特別是無聊的時候,最容易犯困。餓著肚子呢,最好的方式就是進入夢鄉神遊。躺在床上沒多久,路一鳴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昏昏沉沉的,感覺房門響了一下。
他潛意識知道該吃飯了,不過,他沒有馬上就起來。如果這樣,搞得自己好像就等著吃飯,多不好意思。起碼也要等蔡媽喊一聲,自己再假裝起來,畢竟在人家,要有點紳士風度,起碼留個好印象。
沒想到,蔡媽進來也不吱聲,一步步朝他靠近。
“額?蔡媽想幹啥?”路一鳴心裡納悶,吃個飯也弄得神神秘秘的,“蔡媽不會以為我睡著了,不叫我吧,這個說不定,她太熱情了,以為我睡著了,就算是吃飯也會推遲的。不行,我肚子都快餓癟了。”
她可能想伸手拍拍自己,可半天都沒動。你倒是叫我一聲啊,這樣我就能順理成章起來吃飯了。
“生命誠可貴,吃飯不能挑。不行,我不能裝了。”路一鳴怕自己再裝下去,蔡媽轉身走了,乾脆,路一鳴像是做了一個噩夢似的,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嗵——
路一鳴的腦袋和另外一個腦袋撞在了一起,發出一聲悶響。
“哎呦,疼死我了。”慘烈的尖叫聲竟然是一個年輕女孩子的。
“咋整的?不是蔡媽?”
路一鳴覺得有些詫異,看清楚那個捂著腦袋痛苦呻吟盯著自己的女孩子的長相,路一鳴竟然忘了自己腦袋上的痛感,真水靈。“我不就是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嗎?又沒偷你東西,你幹嘛神經兮兮的?”
“你沒事吧?”路一鳴的腦袋硬,疼一下就過去了,女孩子的額頭紅腫一塊印記,很明顯。
女孩二十幾歲,咬著嘴唇,指著路一鳴喊道:“誰說沒事啊!頭都撞破了。我怎麼這麼倒黴呢!”
話說,女孩是夠倒黴的,腦袋剛伸過去,就被另外一個腦袋給頂了回去。被動受力,整個人走路都有點打晃了。
這是蝴蝶和路一鳴的第一次見面,別人見面都是點頭握手,而他們這次見面的方式有點特別,用腦袋撞,可謂印象深刻。直到多少年之後,兩個人想起這一幕,還忍俊不止。
蝴蝶,姓胡,是漁夫胡大海的女兒,也是蔡琴大媽的獨生女兒。說大媽,是路一鳴把人家喊老了,蔡媽年紀還不到五十歲,不過,在路一鳴眼裡,女人年紀過了四十,都喊大媽,這樣就會襯托他比較年輕。
蝴蝶下班後,去同學家辦事剛回來,知道院子那個小屋租給別人了,其實,也沒在意,這種事跟她沒關係,只要小屋不租給大怪獸,她啥意見都沒有。可她剛一到家,蔡媽就鬼鬼祟祟地跟她說:“蝴蝶,你知道咱們家的小屋子租給誰了嗎?”
“誰?是活的就行。”蝴蝶跟母親蔡媽的關係,有時候不像是母女,像是姐倆,沒啥代溝。
“瞎說,我還能把房子租給死人,呸呸呸,不吉利。我告訴你,這個人可大有來頭呢!”
“啊?不會是蜘蛛俠,綠巨人,變形金剛吧!”
“熊孩子,還葫蘆娃呢?我告訴你吧,租住咱們小屋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