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路一鳴到鎮上,曹妮妮又把他叫到辦公室,皮笑肉不笑地道:“路鎮長,這段時間辛苦了,鄉下的事多,交給你我放心,最近馬家壩子村的大學生村官張有志調去教育局了,那裡暫時沒有村長開展工作,我看你先臨時頂替一陣,順便監督選舉出一位新村長再回鎮上工作!”
曹妮妮說得很委婉,目的很明確,那就是繼續流放路一鳴。
“曹書記,你覺得作為吳山鎮的鎮長整天在基層晃悠,合適啊?”路一鳴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盯著曹妮妮問道。
曹妮妮嘴角翹了翹,“有什麼不合適,現在吳山鎮編制本來就超編,如果你覺得不滿意,可以申請調離啊!沒人攔著你。”
路一鳴沉默了一會,道:“曹妮妮,我一而再再而三讓著你,你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我不管你背後是什麼人給你撐腰,我勸你還是適可而止吧!要不然,”說到這,路一鳴坐起來,指著曹妮妮警告道:“休怪我不客氣!”
“怎麼?你還想打我不成?”曹妮妮先愣了一下,臉色平靜,望著路一鳴被惹出火的樣子,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暢爽感。
想當初,路一鳴清高得視自己如泥汙,這會自己把他踩在腳下,連狗屎都不如。正所謂三年河東,三年河西,自己靠權力找回屬於自己的尊嚴,路一鳴現在就算是求自己也晚了,自己就是要整到他死為止。
曹妮妮心靈的扭曲來自於她對權力的膨脹,在權色交易的同時,彷彿也給了她對沖撞道德底線的無謂,在她眼裡,權力代表一切,又怕什麼指責和流言蜚語,愛情已死,這世上沒有什麼比權力更讓她痴迷留戀,路一鳴,這個道德底線的堅守者會跪倒在自己的腳下,懺悔求饒,直到喪失良知。
路一鳴縮回手指,倘若不是女人,路一鳴真想幾個巴掌打過去,打醒她。
“好吧,曹妮妮,你夠狠,不過,我還是要警告你,你會後悔的!”路一鳴甩袖而去。
懷著複雜的情緒,路一鳴跳上了院子裡的路虎車後座,飛馳電掣中,看著路一鳴絕塵而去的車影,心裡,有著淡淡的快樂。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類男人,自為清高,不可一世,卻須不知紅顏禍水的力量,路一鳴的人生路上,第一次遭遇的紅顏卻不小心淪為了禍水。
孫大雷開著車,是不是扭頭望了幾眼路一鳴,傻呆呆地不知道說什麼話才好,雖然他跟路一鳴年紀同歲,卻比路一鳴清閒很多,規規矩矩做個老實人,倒也幸福百倍,而路一鳴呢!勞碌命,還不得好!處處受人排擠,連新上任的鎮委書記,不知道咋了,處處慢待路鎮長,可能是天妒英才,不,應該是紅顏妒英才。
其實路鎮長也太執拗了點,對女人何必那麼較勁呢!
路鎮長之前不會是付了人家吧?孫大雷莫名其妙地想著。
“路鎮長,我們今天去哪個村啊!”孫大雷摸不清朝哪個方向開。
“隨便!”路一鳴道。
“隨便?開車也能隨便啊!”孫大雷看路一鳴在思考著什麼,估計是沒想好幾天的事,先開到路邊一個早點攤,停了下來。
“路鎮長,我去買點吃點,上次你說這家的小籠包不錯,咱們來幾籠!”孫大雷很細心,看路一鳴早上肯定沒吃飯,於是,便停下車,打算去買點早點帶上路!
“路鎮長,我們在車上吃還是下去吃?”以前都是路一鳴帶著他幹這幹那,路一鳴一不主動,孫大雷倒是老是沒主意了。這傢伙挺糾結的,在車上吃,少了醋醬油調料,而且不方便,下去吃最好,可是路鎮長不一定同意。
有這樣一個司機,路一鳴也沒個清淨,乾脆推開車門,跟著他一起坐在早點攤上,要了兩籠小籠包,兩個茶葉蛋,和一碗豆漿。
經常在這家錢記早點攤吃飯,早點老闆認識路鎮長,當即熱情地遞上早點,還偷偷給路一鳴的豆漿裡多放了一個剝好了的茶葉蛋,老百姓就這點情義,路一鳴有時候也挺不好意思的。
吃到一半,忽然從鎮西頭的馬路上疾馳一輛車牌為葫的政府專用車,卷著灰塵從馬路上飄灑向早點攤,路一鳴和馬虎瞬時間淹沒在爆起的灰塵當中。這是鎮上唯一的主幹道,路一鳴曾發誓明年要把這條路修起來,每次吃早點就怕車輛經過,可偏偏這個時候就有汽車經過,而且油門狂踩,如同龍捲風似的。
老闆氣怒的罵了兩聲,趕緊過來幫路一鳴換,路一鳴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在鄉下,吃些灰塵,可多了去了,路一鳴沒那麼潔癖。
就在那輛車過去之後,路一鳴腦海中旋即飛出一個問號。因為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