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志離開的那一日,秦川將他送出衡陽城二十里。蘇志將隨行的人支開,同秦川邊走邊談。
蘇志身上一直都有太多秦川查不到的謎團,秦川心中知道這人應當防備,可是這人每次卻總是能給他帶來一些自己料想不到的訊息。幾遭下來,秦川也不知道這個當不當信了。但是他能感覺得到,蘇志並非是蕭炎的人,或者說他所忠心的人並不是蕭炎。
據蘇志說,秦川身邊並不止一撥人,除了明面上的宋柯之外,蕭炎安cha到軍中還有多少人,不過那些暗樁具體被安排在哪兒,他並不清楚。這些在那日之後,秦川就已經知道了,他目前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蘇志的真實身份,還有他背後的人。
英親王和明郡王都謀逆被蕭炎逼的病死的病死,自殺的自殺,可是除了他們這朝中有實權的皇子皇孫就只剩下裕親王蕭韶一個人了。蕭韶是蕭炎的左右手,這點兒秦川比誰都明白,如果蘇志真的是蕭韶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把蕭炎在自己身邊佈置暗樁的事情告訴他呢?若是將蕭韶剔除了之後,朝中到底還有誰能籠絡得住皇帝跟前兒的得用的人。
自從韃靼撤軍之後,軍中基本就沒什麼事兒了。將蘇志送走之後,秦川同羲央便一路散著步往回走。然而沒等兩人走出多遠,只聽背後馬蹄聲響起,待他們轉頭打算讓路的時候,只見剛離開的蘇志竟然又回來了,而且他身旁還跟了一位身穿重甲的侍衛。
“蘇公公,您不是剛剛才離開麼?怎麼又去而復返?”秦川看著翻身下馬的蘇公公疑惑的開口問道。
蘇公公快步走到秦川面前,呼了口氣面容焦急的,開口說道:“秦將軍,傳皇上口諭,皇后娘娘鳳體欠安,恐情況不妙,讓您立刻進京。”
聞言,秦川臉色一白,右手緊緊抓住蘇志的手腕,不可置信的問道:“蘇公公,你說什麼,你說皇后娘娘怎麼了?”
一旁身穿重甲的侍衛見狀,上前一步開口說道:“秦將軍,皇后娘娘自靖安公主薨了之後,傷心過度就病倒了。皇上知道您和皇后娘娘兄妹情深,如今北地形勢暫緩,所以皇上想請您回去勸勸皇后娘娘。”
秦川聽這人說話態度不卑不亢,有理有條,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你是皇上身邊的?”
“末將洪陽成,是皇上的貼身侍衛。”說著,洪陽成對秦川拱了拱手。
秦川聽聞他是蕭炎的貼身侍衛,不動聲色的又將人打量了一番。隨即微笑著伸手虛扶了一下,開口說道:“哦,原來是洪大人。洪大人一路辛苦了,先進城休息休息吧。”
“讓秦將軍費心了。”說著,幾人都各自跨上馬,繼續往衡陽城內走去。
原本秦川心裡挺擔心秦玉的病情,然而在回城的途中聽到洪陽成的話後立時便放下了一半的心。按照洪陽成說的,自己此次回京之後,蕭炎會另派朝中的將軍來接管北地。如此看來蕭炎定是知道了北地的情況,他以秦玉生病讓自己回去,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想到此處,秦川心中不由一陣冷笑。他蕭炎真的以為如此就能奪了北地的鎮北軍和虎威軍的兵權,把自己困在京城,那他簡直是太天真了。
安頓好洪陽成等人後,秦川便命人將校尉以上的將士全都聚集在了一起。望著一張張熟悉的臉龐,秦川起身走到大帳中央,開口說道:“此次我進京後,軍中所有事宜都要仰仗各位了。”
“秦將軍太過客氣了,不過,軍中不可一日無帥,皇上……”鎮北軍的李將軍開口問道。
“我走之後,皇上會另派別的將軍過來。”秦川說完,看了一下眾人的表情,隨即接著說道:“我知道各位心中的想法,但君命如山,皇上既然派了人過來,那你們要務必好好‘配合’他,切莫出了差錯,讓有心人鑽了空子。”
秦川將‘配合’二字說的極重,在座的跟秦川交往已久自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只是他們剛剛趕走了韃靼穩住了北地的局勢,如今朝廷突然另派人接手,心中著實有些不爽。
將事情交代好之後,秦川便帶著羲央出了大帳。兩人回到住所之後,便將隨身的東西整理了一下。正在打包的羲央,突然回頭看著秦川說道:“對了,咱們這次回去白澤他們幾個還帶不帶走?”
益生幾人跟著莫日根去了韃靼王都,白澤等人定是要帶去京城的。回京城他是無法帶太多人的,若要帶回去定然要帶些好手,如果有個什麼萬一,他也能應付一二。
……
因為事情緊急,秦川第二天便跟蘇志和洪陽成一起踏上了回京的路程。幾人輕裝上路,不消幾日便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