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澤護送宋柯離開院子,秦川站在門口許久都未曾動過一下。回想剛剛宋柯說過的話,秦川倒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看事情,竟然也看的如此透徹。
如果蕭炎真的扳倒了秦家,他必然會大力提拔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宋柯。宋家這些年雖然是沒落的,但是世家的底蘊還在。只要有一人得到重用,想要復起並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從先帝和蕭炎的行事作風來看,如果宋家真的能再次掌握兵權,那宋家距離覆滅怕也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秦川不知道宋柯投靠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他明白,他走到今天這一步容不得絲毫差錯。所以對於宋柯,他還需要仔細觀察一番。
門外風起,吹得秦川不由打了個寒噤。恰時背後腳步聲響起,還未等他轉身,一件厚厚的披風便落到了他的肩上。
“此地晝夜溫差甚大,你當心這點兒身體,切莫染了風寒。”
聽著羲央的關心,秦川伸手握住他幫自己整理披風的手。羲央看了看秦川的表情,慢慢走到他身邊站好。感覺到秦川的手有些涼,抬起左手將他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輕輕地搓著。
“在為了宋將軍的事心煩?”羲央微微靠著秦川的身體,柔聲問道。
感覺到羲央的動作,秦川抽出自己的手將人攬入懷中,閉著眼睛在羲央的頭頂上蹭了蹭,這才輕輕點了點頭。“那倒也不全是。我在想皇上在北地究竟還安cha了多少人,對我們的計劃又瞭解幾分。”
“那又如何呢?如今北地基本都在你的掌控之中,皇上能收買一個兩個,也翻不起什麼大的風浪來。”
羲央說的沒錯,能知道他計劃核心的人都是自他進虎威營便跟著他的人。而且他們的底細秦川也早已經派人調查清楚,自是不會有假。就算有漏網之魚,除了一些小麻煩之外也影響不到他。現在他虎威軍和鎮北軍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蕭炎真的想動他的話,他手上將近五十萬的將士也絕對不是吃素的。
想到此處,秦川只覺得心中豁然開朗。宋柯既然向他投誠,那他便給他機會。演戲秦川自認雖比不上蕭炎,可是對付宋柯還是綽綽有餘的。他就不信了,經歷了兩世他會在這個地方再摔跟頭。
風聲嗚咽,將遮住月亮的雲朵吹開。秦川擁著羲央慢慢閉上了眼睛,他能感覺到羲央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秦川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羲央望著自己時,那目光中飽含了信任,戀慕。
秦川只覺得心裡微微的發燙,抱著羲央的手也在不知不覺的用力,恨不得將他整個人都融進自己的骨血裡……
……
翌日,秦川醒來的時候羲央已經不在了。揉了揉抽疼的額角,秦川醉眼迷濛的起了身,剛一下床就被腳下的兩個酒罈子絆了一跤。幸好床榻前墊了一張羊毛毯子,便是摔了也沒那麼疼,就是踢在酒罈子上的大腳趾劇疼不已。
秦川坐在毯子上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的腳趾,還沒等他緩過勁來,緊閉的房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羲央本想進來看看秦川醒了沒有,哪知剛一推門就見對方坐在地上抱著腳皺著一張臉。看到他如此,羲央不禁一陣好笑。走到他面前撩起衣襬蹲了下來。
“誒,怎麼了這是?”
秦川白了他一眼繼續揉著腳趾道:“沒咋,下床沒注意一腳踢到酒罈子上了。嘶,還真的挺疼。”
聞言,羲央不禁覺得好笑。掰過他的腳看了看確定真的沒事兒這才扶著秦川從地上站起身,幫他將衣服穿好剛剛轉過身來,就看到宋柯正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二人。
“宋將軍這麼早來有事麼?”
宋柯一言不發的走入了房間,伸手從衣袖裡拿出一封信來遞到了秦川的手上。看他一臉不解的望著自己,這才開口解釋道:“昨天半夜蘇公公聯絡我了,皇上問了我這段時間沒有訊息的原因。這是我給皇上的信,你可以看看。”
秦川瞥了眼宋柯手裡的那封信,隨即抬手給擋了回去。“宋將軍,你這是何意?若是讓有心人看到還以為我跟你串通好了欺瞞皇上呢。宋將軍還是回去吧,這件事別再提了。羲央,送客。”說著,秦川端起了茶盞。
見狀,宋柯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離開了。
秦川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看著宋柯離去的背影,輕笑一聲低頭喝了口茶水漱了漱口,起身拍了拍微皺的衣襬大步走出了房間。
……
蘇公公在北地呆了七天,就在他回京的前一晚上,京城的一封密報破了北地的平靜。
密報上說,明郡王蕭成瞞著王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