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管事原本也是京城一家富戶中的賬房先生,不過在大房跟二房‘鬥法’時趙管事不幸被殃及,被人陷害做假賬不說,主家報官還將他捉去打了幾十板子給趕了出去。幸好李氏的父親下朝路過他昏迷的地方,心生憐憫給了他幾兩銀子讓他養傷,這才得以活命。
後來趙管事用秦川外公給的銀子瞧好了傷,又因緣巧合趙管事進了定國侯府當差。知道當家主母就是當初救自己那位老爺的千金,便跟李氏磕頭謝了當日李氏父親的大恩。後來李氏見趙管事是個靠得住的人,便將慢慢的將手中的私產交給他替自己打理。
好在趙管事是個講誠信的人,這些年李氏雖然不太過問這些事情,可趙管事依然做好每一筆賬,一直勤勤懇懇從未出過一絲差錯,更沒有做過一件欺上瞞下,中飽私囊的事。
經過那次和秦川長談過之後,李氏深思熟慮之後便將手裡的人脈,私產全都交給了秦川。她相信秦川既然能對她說出那番話,心中必然是又盤算的。
秦川暗中考察了這些人許久,發現這位趙管事辦事很是穩妥很是得他心意,於是秦川暗中召見過他一次。趙管事也是個心思通透的,知道秦川在定國侯府的處境很是尷尬,也明白秦川找他來的目的,所以在秦川跟他談及以後的事,便主動跪下來表了忠心。這不光是為了償還李氏父親的恩情,而是他看得出這位世子是個善忍,有謀略的人。而且從他對下人的態度來看,這個主子還是值得跟的。
“見過世子。”
趙管事一進門忙俯身行禮,秦川抬手虛扶一下示意對方起身。
“趙管事不必多禮,先坐下說話吧。”
趙管事起身道了聲謝,隨即依言在秦川對面坐了下來,從懷中掏出兩本賬冊雙手畢恭畢敬的遞到秦川面前。
“世子,這是今年下半年所有店鋪的賬目,請您過目。”
秦川伸手將賬本接過來,隨意翻了兩頁就合起來放到桌子上了。
“趙管事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過的,不然母親也不會信任你這麼多年了。”
聞言,趙管事忙躬了躬腰:“承蒙侯夫人錯愛,小人也只不過是儘自己的本分而已。當初若不是李大人,小人恐怕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聽趙管事這麼說,秦川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端起茶盞放於手心,用茶蓋颳了刮浮在上面的茶葉末子,低頭稍稍抿了一口。
“趙管事不必太過謙虛,今日你來不會只是送賬本吧?可是還有其他事?”
秦川話音落下,趙管事撇頭看了眼房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明白他的意思,秦川揮手讓房內的人都退下,讓白芷守好門口,這才示意趙管事繼續說。
“前幾日九門提督梁大人家的管家去咱們高盛酒家定雅間,時間就在年二十八晚上。”
“眼下即將過年,朋友來往不是很正常的麼?”秦川有些不解。
“世子爺且聽小的說完,當日隨行伺候的是小餅,定好雅間之後,小餅無意中聽說梁大人那日要宴請的是咱們侯爺。小的隨即就派人打聽了梁大人同侯爺可有交情,後來查到這個梁大人十多年前曾在老公爺麾下待過半年之外並無半點來往。更令人奇怪的是,梁府的管家還額外給了我們一百兩銀子,再三囑咐那日側巷不要讓人靠近。”
側巷一般都是女眷們去酒樓客棧的時候進馬車的地方,等閒人等不會讓入內,相對來說很是隱蔽。梁雲天這個人秦川瞭解的並不多,梁家也是簪纓世家,但同定國侯府來往並不多。只是因為曾經在祖父手下待過一段時間,若是因為這個便要宴請秦勉吃飯那說的過去。可為什麼要特意叮囑側巷不讓人透過,這豈不是太奇怪了麼?還是說有人特意指使他這麼做的?真正宴請秦勉的不是梁雲天,而是他背後的人?
九門提督負責京師守備和治安,權利很大,能在這個位置上做的穩當的一般都只忠於皇帝一人。再說他能坐到這個位置已經頂天了,還有什麼條件能拉攏到他?還是說真的只是單純的敘舊?
“梁大人同朝中那位皇子交好?”
“這個小的也查過,梁大人同哪位皇子都沒有過多的接觸。”
趙管事的話也在秦川的意料之中,他點了點頭沉默了許久這才說道:“那天梁大人訂的雅間伺候的小二要機靈點,看看梁大人請我父親吃飯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另外,也該過年了,大家辛苦一年都不容易,就多發兩個月的工錢給他們,莫要跟著我委屈了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