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榮華院內一陣歡聲笑語,瓜果點心擺滿了一桌,老太太端坐在椅子上軟榻上,表情難得溫和的同眾人說笑著。
秦川捧著茶盞笑眯眯的窩在椅子上看著眾人,眼神在略過秦琦時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就在秦玉、秦珊拉著小丫鬟玩牌九玩的興起的時候,常嬤嬤低著頭匆匆走了進來。
屋內人聲嘈雜,常嬤嬤唯恐老太太聽不清楚,所以說話的聲音並不低。秦川聽著老太太那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話語,貌似不經意的轉頭,正對上秦琦那張慘白的臉。
秦琦同秦川的位置只隔了一個小几,秦川能聽到的話,自然也能傳到他那裡。看著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秦川捧著茶杯抿了一口。隨即又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將目光放在還在打牌九的秦玉身上。
轉眼已是過了大半年,秦玉的個頭兒躥高了不少,看上去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看她玩兒的開心,秦川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看著秦玉的眉眼中滿是寵溺。許是手氣好,秦玉又贏了一把,轉頭捏著秦珊輸給她的金葉子,轉頭興奮的衝自己喊道:“哥哥,哥哥,我又贏了。”
聞言,秦川點了點頭,起身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了秦玉身邊。秦珊輸了牌噘著嘴滿臉的不高興,摸了摸手中的牌九就要往下扔。
“二妹妹,你們接著玩兒,今天輸了都算我的。”
秦川此言一出,秦珊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招呼著幾人繼續玩。秦川讓下人搬了個椅子放在一旁,時不時的指點幾人一下,氣氛很是和諧。
摸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秦琦便再也坐不住了,說了聲去淨房便走了出去。見狀,秦川抬頭對白芷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眨了下眼睛,隨即悄無聲息的走出了榮華院。
大年三十兒,外面炮竹聲陣陣,秦琦在外面待一會兒,表情不停變換看上去很是矛盾。
方才常嬤嬤進屋向老太太回稟訊息的時候,坐的近前的秦琦聽得很是真切。她說從昨天晚上張玉慈的情況有些不妙,似乎是得了急症。老太太聽完點了點頭並未說什麼,甚至是連請大夫的意思都沒有。而他父親卻是一臉不關己事的表情,彷彿張玉慈與他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就在秦琦失神之際,只聽有人在隔壁小聲議論這什麼,什麼‘下毒’‘孫姨娘’斷斷續續的也聽不是很清楚。然而秦琦聽到這幾個字確實明白了,怪不得前幾天自己去看張玉慈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地轉眼就得了急症,根本原因就是被他生母下了毒。
想想上午對方還說不會對她下手,如今看來不過是在他面前做做樣子罷了。此時的秦琦腦子裡已經徹底亂了,一方面是生他養他的侯府,一方面是不顧一切喜歡他的張玉慈。若是選擇侯府,那張玉慈很可能就永遠的消失在侯府,可若是選擇張玉慈,那就意味著他將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就在秦琦依舊搖擺不定的時候,小悅一臉慌張的跑進了院子,看到屋簷下的秦琦,小悅快步走到秦琦面前。
秦琦也被突然出現的小悅嚇了一跳,見對方開口想要說話,秦琦伸手捂住對方的嘴巴回頭看了眼身後,見屋裡沒認出來,隨即將小悅拖到了榮華院外的牆根處。
“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不想要命了?!”秦琦壓低聲音罵道。
小悅看著秦琦,哭道:“秦少爺,您快去看看我們家姑娘吧,她從昨天晚上就不好了。奴婢求了好多人幫忙請個大夫,可是那些嬤嬤丫頭沒有一個人搭理我的。秦少爺,您說這可怎麼辦啊?”
秦琦自然不能說張玉慈是中了毒,看著小悅著急的直跺腳的模樣,最後思考片刻還是決定跟她去一趟。
……
兩人躲開府中巡視的下人,趁著小悅吸引住看門婆子注意力的時候,秦琦快速的閃進了景河苑內。
此時,明珠正滿臉不耐的守在張玉慈床前,聽到腳步聲響起以為是小悅回來了。本想叉腰罵人,可是當她看到來人是秦琦後,立刻換了副表情,插在腰間的手也順勢裝作整理衣衫。
秦琦沒心思去看明珠對他搔首弄姿,走到她面前將人推到一邊來到張玉慈床前坐下。伸手握住張玉慈瘦的只剩骨頭的右手,輕聲喚了幾次張玉慈的名字。
張玉慈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秦琦眼淚頓時掉了下來,似是想到了什麼,隨即側頭看向門口。
“今兒不是除夕麼,你怎麼過來了?讓人發現了怎麼辦,你快回去吧。”張玉慈推著秦琦的手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