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轉眼間已是除夕,定國侯府內各房各院都已經掛滿了喜慶的紅燈籠,換上了新對聯。丫鬟僕役們都換上了新裝,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過節的喜悅。而唯一一個愁眉苦臉的卻是定國侯府秦二少秦琦。
自從張玉慈出事後,秦琦一連去看了她三次。看著她日益消瘦的臉龐,還故作堅強的安撫他,秦琦心裡就很不是滋味兒。若非自己當初嫌棄她配不上自己,這麼好的姑娘現在也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就在秦琦內疚難當的時候,長隨突然進來說孫姨娘帶人來了。秦琦坐在椅子上愣了愣,這才想起來起身。此時孫姨娘已經帶人走到了門口,看到秦琦一臉頹廢的模樣,不由的擰起了眉頭。
“這是怎麼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孫姨娘在秦琦旁邊坐下,揮手示意隨行的嬤嬤把屋內其他下人都帶了出去。
聞言,秦琦側頭看了她一眼,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到以前她很是陌生。那日,秦珊和孫姨娘大鬧景河苑的情形,秦琦雖然是沒有看到,可從張玉慈口中描述也知道孫姨娘是下了死手的。以前明明那麼和藹可親的一個人,害起人來居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若非張玉慈命大,恐怕早已……
想到此處,秦琦不由打了個寒噤。再次望向孫姨娘時,眼中已有防備和恐懼。
“沒,沒有。”
孫姨娘見秦琦如此,心下更是不悅,開口訓道:“你瞧瞧你現在無精打采的樣子,秦川那小畜|生現在越來越得老太太喜歡了,你再看看你!那老太婆本就不喜歡咱們母子,如今你爹又不知從哪兒帶回來個小賤|人。再不想想辦法,以後這府裡還能有咱們娘仨的日子過麼?”
秦琦聽到這句話臉色一變,原本微弓的脊背頓時僵直了起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孫姨娘並沒有注意到秦琦的變化,仍舊自顧自的說著。
“好在那小賤人的孽種掉了,看老太太和你爹對她的態度,在府裡估計也是待不長的。哼,就憑那股子狐媚勁兒就想讓你爹抬舉她?真當我是死的了。還有,眼見著就要過年了,到時候府里人來人往的,你跟在你爹身邊也好多露露臉,總不能什麼好處都讓秦川那小畜|生都佔了。”
“娘,你說什麼?祖母和父親要送小,那張小姐出府?”秦琦此時雙目圓睜,一眨也不眨的看向孫姨娘。
孫姨娘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呵呵,出府?既然進了侯府,豈是她想出去就出去的?要想出去也只能躺著走了。”
秦琦哪裡還會聽不明白孫姨娘的話,想到祖母和父親竟然要弄死張玉慈,一張臉頓時變得刷白。雙手死死的握住椅子扶手,秦琦失聲問道:“祖母和父親也容不下她?”
“你說這是什麼話?看你父親這幾天為了她愁眉不展,若是容她生下孩子,你父親以後還不知道眼裡還有沒有咱們娘仨呢。還有李氏那個賤|人。”孫姨娘側頭看向秦琦,見他面色慘白身體微顫,心中立時覺得有些反常。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聞言,秦琦強作鎮定的笑了笑,動了動身體調整了一下坐姿。“父親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誰,恐怕全侯府沒有不知道的。娘何必擔心這個?不過娘,祖母和父親真的要對那個張小姐下手?”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關心那個小賤|人?”
“額,沒有啊,我就是隨口問問。我怎麼可能關心她。”說著,秦琦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歪著身子從桌上的果盤裡跳出一個橘子剝了起來。
見狀,孫姨娘也不再懷疑,腦子裡閃過張玉慈那張千嬌百媚的臉就恨得牙根癢癢,心中很是後悔當日沒有抓花她那張臉。
“我告訴你,你可不能給我亂髮好心。那個賤|人老太太動手也好,省的髒了我的手。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你記著,別整天沒個正行,老太太那裡你已經讓她失望了,別再讓你爹對你失望了就行。”
秦琦漫不經心的咬著橘子點了點頭,胡亂應了幾聲復又低頭去扒橘瓣上的筋絡。見狀,孫姨娘也不再多說什麼,起身帶著隨行的嬤嬤離開了。
看著孫姨娘離開,秦琦手中的橘子慢慢放了下來。腦子中思考著孫姨娘方才說過的話,秦琦心中不知是何感覺。
孫姨娘在老太太身邊有眼線,這秦琦是知道的。所以對於她說老太太要對張玉慈下手,秦琦一點兒都不懷疑。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