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的三人都養成了睡覺也自動修煉的習慣,很快就進入修煉狀態,四周也安靜下來。
臨近子夜,職工住房區的居民們也相繼酣然入夢,每棟樓僅走廊的聲控燈因為某些聲響會自動亮起。
拾市市內的喧譁聲也隨著夜越來越深而漸漸遠去。
拾市行政中心的高樓大廈也籠罩在夜色裡,清冷的路燈僅只照亮了小片地方,令夜顯得更加的寂冷。
市警署的看守所內也靜悄悄的。
在押的大部分嫌疑人員都睡著了,張元有還沒睡著,因為是夜晚,看守所無人走動,外面的風聲也顯得格外的大。
在安靜的房間裡,呼吸聲也顯得格外的刺耳。
張元有輾轉反側,本來就也睡不著,睜著眼睛盯著黑漆漆的地方,與自己的呼吸聲為伍。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發覺好像有隻手在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發呆中的張元有,被觸感刺激得打了個冷顫,一下子就從茫然中回過神,後背皮都繃緊了。
下一刻,額頭又被一隻冷冰冰的手摸了摸。
“啊-”冰涼的觸感傳來,張元有嚇得後背冒出一股子寒氣,一個翻身爬坐了起來。
“誰誰……誰?”
他的聲音都在發抖。
黑暗中傳出一聲嬉笑聲。
聽聲音,來自身後。
張元有下意識的扭頭,。
因為他咬定是被黃家人指使騙婚騙劉桐的房子,市警廳出於保護他人身安全的目的,將他從竹縣轉移至拾市市警署的直屬看守所裡關押。
在竹縣時,警方怕他被滅口,給與他特殊待遇,讓他獨居一室,被轉移至市警署的看守所後仍個如此。
看守所的單人監舍不到十坪,僅有一張床、一個櫃子和一張桌一張板凳幾樣基礎設施。
床挨著牆放,一頭朝著門口那個方向,另一頭朝著衛間方向,在床和衛間之間放著櫃子。
床頭有一部分與櫃子的側面緊貼著,空著的地方足夠站一個人。
張元有朝後望,仍舊只看見一片黑。
“你在找我麼?”黑暗響起女人的聲音。
聽到聲音,張元有頭皮發炸,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渾身都在冒著寒氣,牙齒也開始打架。
那分明是他前妻的聲音!
他的前妻雖然死了十幾年了,但她的聲音他一聽就就能聽出來。
張元有心中驚恐到極致,身體連動都不能動,牙齒互碰,磕出聲響,他張了張幾次嘴才擠出兩個字:“桂……桂香……”
冷汗滲出來,溼了他的臉。
黑暗中又響起熟悉的女聲,帶著諷刺:“呵,你還記得我啊……”
聲音來自頭頂上方,張元有渾身一顫,手下意識地摳著被子,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冷汗一層一層地滲了出來。
“鬼鬼……鬼……”他想喊,但嘴巴像是被封住了似的,發不出聲音。
黑暗,有冷風從頭頂上方吹過,轉而有個涼涼的東西貼著了自己的耳朵側,接著,張元有感覺眼鏡被架在了耳朵上。
眼鏡被架上鼻樑,張元有僵硬地扭頭,看向床側。
黑暗中,床側隱約有個模糊的影子。
隨著一聲像是按下開關的細微聲響,一束手電筒的光亮了起來。
伴隨著亮光的現現,張元有盯著床側影子的瞳仁曝睜——床側的空中飄著一個“人”!
那是年青的女人,披著染成淡金的頭髮,染色的部分與新長出來的一截頭髮涇渭分明。
女人穿著有折領的短袖白色襯衣和藍色牛仔褲,她飄在空中,沒有腳,也沒有影子!
那個女人的臉,他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他前妻,她死時就穿著這一身衣服。
前妻的鬼魂來找他了!
“鬼……鬼鬼……”親眼看到前妻的鬼魂,張元有心中的恐懼達到極致,嘴裡發出尖叫。
他死死地盯著空中的“人”,瞳孔幾乎要瞪爆。
“嗬,殺人拋屍的事都做了,現在害怕什麼?”空中的女人輕飄飄地飄到了床的上方。
張元有人很清醒,但身體僵硬,鼻翼上的汗大如黃豆,呼哧呼哧地喘氣聲就像是破風箱發出來的聲音。
他顫抖著,嘴張了又張,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的:“桂……香,我……我錯了……我對……對不起你……”
當從喉嚨中擠出聲音來,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