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為難地道:“若是別人,老奴擋下也就是了。可季羋上次出了那件事,這次老奴就更不能擋了。再說,還有繆監那個老狐狸在,老奴實在擋不住啊。”
羋姝道:“一個小兒急症,就能把大王從王后的*上叫走?宮中這麼多妃嬪有孩子,將來都有樣學樣,以後還了得?”
玳瑁道:“王后,要不然您也更衣過去看看吧。”
羋姝道:“你昏了頭了,她半夜擾了我,叫走大王,還要我去看她?她也配?”
玳瑁道:“王后,正因為如此,才顯得您有母后懿範啊,而且還可以看看她是真否的有事,若是拿著孩子來爭*,正可以就此揭穿她。”
羋姝來了興趣,掀被就要起來道:“來人,給我更衣。”
玳瑁連忙捧了衣服上前道:“再有,她上次生育時的事大王雖然沒有追究,可心裡畢竟有芥蒂,王后這一去,也把大王心裡那點芥蒂給掩過去了。”
羋姝沒有伸手去穿衣,玳瑁愣了一下,道:“王后。”
羋姝氣憤地將衣服丟在地下踩了幾腳:“不去,不去,我不去,什麼抓她的錯?她這人哪有錯等著給我們去抓,你分明就是哄我過去給她討好,滾出去。”
玳瑁想說什麼,看著羋姝怒氣衝衝地樣子,只得嚥下話,收起衣服退出去。
秦王駟匆匆而入常寧殿西殿,問道:“子稷呢,怎麼樣了?”
羋月抱著嬰兒神情悽惶,看上去楚楚可憐,聽到聲音像是不能置信地抬頭,看到秦王駟後兩行眼淚落了下來:“大王,您、您真的來了?“
秦王駟心生憐惜:“你怎麼搞的,不是說病好了嗎,怎麼比病中還憔悴?”
羋月將嬰兒遞過去道:“大王,您看看稷,看看稷……他這是怎麼了?”
秦王駟接過嬰兒,嬰兒啼哭不止。
羋月驚惶地道:“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又吐又瀉……”
秦王駟摸了摸嬰兒的額頭,又按了按肚子,還看了看眼瞼和舌頭,安慰道:“應該不會是什麼大症候,不是中暑就是著涼。”
羋月詫異:“大王,您也懂醫?”
秦王駟笑道:“行軍作戰,什麼情況都會遇到,一點起碼的醫道要懂。況且,寡人也有過這麼多的孩子,一些小兒常見症狀也是遇上過的。”
羋月道:“大王您真是什麼都懂。妾身、妾身一看到子稷生病,就方寸俱亂……”
秦王駟道:“你們女人自然是不明白這些事情。”
羋月仰慕信賴地看著秦王駟:“有大王在,妾身就放心了。”
此時女醫摯也匆匆趕來秦王駟把嬰兒交給她道:“快來看看子稷怎麼樣了。”
女醫摯也象秦王駟一樣察看以後又診了脈,道:“小公子是中暑了。”
秦王駟有些詫異:“中暑?”他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冰鑑,問道:“難道子稷這裡沒有送冰嗎?”
羋月隱忍地道:“大王,都是妾身的錯,就不必再問其他了。”
秦王駟嗯了一聲,看著羋月沒有趁機告狀,有些意外。
繆監站在門外聽到了,輕聲走到院中吩咐道:“快去取冰來,大王今夜看來要在此處歇息。”
小內侍道:“是。”
新加的冰放入了冰鑑中,散發著涼氣。秦王駟和羋月坐在搖籃前,看護嬰兒。見羋月額頭都是汗,遞給手帕,羋月接過,眼神複雜地看秦王駟一眼道:“多謝大王。”
秦王駟無奈地嘆息一聲道:“你總是太倔強。”
羋月道:“妾身向來都是不聰明的。”
秦王駟輕嘆一聲道:“你啊!”
羋月道:“妾身雖是弱質女流,卻有一些不合時宜的脾氣,這也是父母所生的脾氣,無可奈何。妾身知道這樣的脾氣,註定是不討人喜歡,要撞得頭破血流……”
見羋月哽咽,秦王駟不禁伸出手去為她拭淚道:“傻丫頭。”
羋月哭著撲倒在秦王駟的懷中:“我後悔了,我早就後悔了,我想你,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邁出這一步來。我才不在乎什麼名份,我只是在乎在你心裡我算什麼,我只是太委屈了……”
秦王駟輕撫著羋月的頭髮道:“寡人知道,我知道……”
羋月伏在秦王駟懷中低聲哭泣。
嬰兒的哭聲忽然響起,打斷兩人的抒情,羋月哭聲停住,兩人彼此對望,有些不好意思和尷尬。
羋月抱起嬰兒輕聲哄勸著,秦王駟將她擁入懷中,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