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中,忽然有人開口道:“兒臣以為,這筆錢不能賠!”
說話的,是蘇萊曼五世的拉曼王子。
在幾位王子中,這位算是才能最出色的,也讓蘇萊曼五世一度在心中認定為下一任繼承者。此刻,在眾臣和蘇萊曼的注視下,拉曼王子侃侃而談道:“帝國人野心勃勃,早就想要藉機生事了。即便咱們賠了錢,他們也會找其他理由,繼續動兵!”
環視了一圈大殿,看到似乎有人想要反駁,王子加重語氣道:“軟弱是行不通的!即便這次對方收到好處真的退讓了,可下次呢?誰能保證沒有下次,甚至下下次?這樣不斷賠償下去,公國只會越來越孱弱,而敵人的實力卻被滋養的更強,進而變本加厲。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一戰!”
即便不能將帝國人徹底擊敗,只要能讓他們意識到公國的決心,知道公國不是好惹的,多半也會收斂行動。
然而,這番熱血說辭並沒有得到太多附和。
“王子殿下說的輕巧,該不會是忘了北方軍團和棉蘭軍團如何覆滅的吧?”邦格大將冷冷開口,語氣中有種不易聽出的嘲諷:“帝國人真要是那麼好對付,咱們的三萬大軍就不會在延吉安島上被全殲了。”
“不錯。”
政務官也有些憂慮的道:“開戰容易,可王子殿下有想過,公國萬一再敗的下場嗎?”
呂宋公國再怎麼富饒,畢竟只有一個大島,沒有太多的縱深可言。而且,在已有的四大軍團已經被敵人輕易幹掉兩支的情況下,萬一王都軍團再敗,等待他們的很可能是直接滅國——這絕非危言聳聽,而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實!
“可是……”
拉曼王子明顯有些不甘心。
年輕氣盛的他,認為公國先前的失敗有著很大的偶然性。在不會輕敵的前提下,再戰未必會敗。反倒是這樣繼續軟弱、退縮下去,會招致敵人的得寸進尺,進而在不斷的流血中慢性死亡。這種不甘心,讓他很快想到了回擊的說辭,質問道:“好吧,就算咱們賠償這些損失,那敵人的另外兩個要求呢?懲治兇手、尋找走失的書記官?”
莫羅泰城的貴族和頭人們驕橫已久,就憑王都幾句話,絕不會輕易低頭交出兇手。
至於那混亂中走丟的書記官,天知道對方逃到哪裡,又或者乾脆直接死在了亂軍中。
“這……”
大殿中的官員們啞口無言了,就連蘇萊曼五世也頭疼了起來。第二點倒還不算太難,就算首惡不能交,隨便找幾個下層的替死鬼還是能辦到的。反正那些帝國人也沒親眼看到是誰指使的,總歸是個交代。但那個走失的書記官,卻是個大難題。
蘇萊曼懷疑,這個失蹤的書記官壓根就是帝國人虛構出來的。但帝國人派來的使者言之鑿鑿,看上去又似乎真有此事。
“告訴帝國人,錢咱們願意賠,走失的人也正在努力搜尋,但需要時間。”
最終,蘇萊曼五世下定了決心,一邊設法讓蘇祿地區的頭人們幫忙,一邊儘可能穩住帝國人。就算最終真的撕破臉,己方也能有更多的時間準備。
或許是到了迴光返照的時候吧,腐朽的呂宋公國認真起來,總算是又爆發出了一點力量。以遠比平時更高的效率,開始三管齊下:安撫帝國人、跟莫羅泰城的頭人談判、加快北方軍團的重建和訓練。
為了以防萬一,王都還連發了兩道聖旨,要求宿務軍團東進,以應付帝國人可能的進攻!
如果放任呂宋公國這麼做下去,他們說不定還真能順利度過這次危機。然而,何世祥好不容易等到這麼一個確鑿無誤的藉口,又如何肯給呂宋人機會?
在特使登門的第三天,松江軍就向呂宋公國做了最終通牒:明日傍晚之前,必須交人!
這當然是強人所難,也是在這個蠻橫的要求面前,呂宋人才終於意識到,帝國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和平解決的誠意。
只可惜,這個覺悟來的太晚了些。
早已經準備好的松江軍,甚至沒有等到約定的時間過去,提前一個白天就從民都洛城的軍營中開拔,筆直的向南進發。沿途的城鎮由於沒有什麼像樣的力量,統統被松江軍繞過,以最快的速度直撲王都馬尼拉和附近的甲米地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