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湖縣。
北面官道上,大批騎兵護衛著一個身著錦衣的男子。在五百騎兵護衛幾里開外的地方,還有為數不少的偵騎前後奔走。路途偶遇的商賈,無不在驚訝之餘猜測起男子的身份。若是有人眼尖,還能看到錦衣男子十步開外的地方,有鏡湖縣的縣令在小心翼翼的侍立,面色極為恭敬。
這個威嚴盡顯的錦衣男子,自然就是陳武了。
波瀾不驚的吞併了寧海後,眼看著這個新納入治下的州郡初步平定,陳武便統領一部軍隊率先返回了登州。沒想到,在半路上就收到了鏡湖縣康谷這邊傳來的好訊息,當即決定臨時移駕,從烏山府直奔西北而來,抵達了鏡湖。
得知三郡之主駕臨,鏡湖縣令自然不勝惶恐,恨不得能出城十里迎接。
此刻陳武直奔康谷而來,縣令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沒有遲疑,堅持跟隨起來,並沿途給陳武彙報鏡湖這邊經年來的變化。
“總督大人請看,再往前幾百米,就脫離原本的官道,抵達那些阿曼降兵新修的通路了。”
因為沒有步兵和其他隨從的拖累,大隊行進的速度很快。說話間,幾百人就脫離了原本止於鏡湖縣北面十里的官道,抵達了新修的通路。
入眼的第一印象,就是平整、寬闊、整潔!
寬達十步的通路,在這個時代絕對不能算窄了。不僅夯實了地基,路基用的土更是火炒過的熟土,間雜以大量的碎石,最後用沉重的石碾反覆夯平。跟另一方世界的水泥瀝青之類肯定是沒法比,但質量絕對不亞於帝國主修的官道,甚至猶有過之。
六千名瓦朗加師團的降兵,果然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縱馬在這平坦的路段上奔行片刻後,陳武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堅定了要進一步壓榨這些降兵的想法。反正只要不往死裡驅使,阿曼人就說不出什麼,降兵麼,不當勞力用,難道還要當大爺養著麼?
大隊差不多往前奔行了一里,看到了地面上用燒製的地磚鋪出的一道狹長標記。
這也是陳武要求鋪設的,每隔一里鋪設一道,可以方便通行的商旅甚至是軍隊確定自己的方位和距離目標的距離。不僅僅是在鏡湖到康谷的這一段路,整個天南郡的路段,包括日後重修的官道,都會有這種統一的設計。
這一段新修的通路,總長約二十里。
經歷了二十道地磚鋪就的標誌後,漢井坊所在的康谷出現在眾人面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相比於釀酒師傅杜春第一次帶人找到這裡時,康谷的模樣已經有了翻天徹底的變化。原先的這裡,就是一個人跡罕至的荒野山谷。反觀現在,山谷的入口已經被人力開鑿擴大了不少,地面也被修建的整整齊齊。早有得到訊息的酒坊護衛和釀酒的師傅們一字排開,在這裡迎接陳武的到來。
“不必多禮。”
陳武對這種繁縟的禮節興致不大,剛開始被人這麼歡迎的時候或許會很爽很得意,次數多了就會感覺到無聊和沒趣。有這個時間歡迎自己,不如加班加點好好幹自己工作。但他也知道,這種尊敬和禮節是必要的,就算他不在乎,手下人也會因此而不安。
帶著和藹的笑容,跟這裡的師傅們聊了幾句,陳武在大隊護衛的保護下進入了康谷內部。
入谷的附近不遠,已經修建起了不少酒坊的建築。靠東側的山崖上,也利用一處原本的山洞擴建出了釀酒和儲酒的酒窖。更遠處,大小不等的幾處醴泉附近,被開闢出了一條引水的渠道,方便酒坊的師傅們引水。
或許是酒糧已經老熟的緣故吧,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酒香,哪怕在酒坊外面都能清楚的聞到,勾起了不少騎兵的酒蟲。
“杜春呢?怎麼沒來?”
看了一圈,唯獨沒見過這個被自己從太平郡漢井縣親自綁來的釀酒大師傅,陳武不由有些奇怪。
“這……”幾位招來的釀酒師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有些無奈,最後公推出一個資歷最老的老師傅道:“杜坊主正在裡面忙呢,畢竟今日就是第一鍋酒出爐。沒能親自出來迎接,還望總督大人莫怪!”
看到幾人吞吞吐吐的樣子,陳武只一聽就大概明白了。
他早就知道,杜春這人一心醉於釀酒,洞房的當晚都能把新娘子拋家裡獨守空房,因此並不以為意。只要杜春能給他釀出好酒,這點不敬根本不算什麼。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陳武,對此的容忍程度自然不是此方世界的人能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