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木樁打入江底做根基。在棧橋兩邊,有沉重的輪盤可以將江底的鐵索拉起。一般來說,只要有巡防營的小船停在這裡收稅,往來的商船自然會停下交錢。而且頻繁的將鐵索拉起,會大大加快鐵索的鏽蝕速度。
正因此,清江巡防營一般只在特殊情況下才會將鐵索拉起,徹底封鎖江面。
此刻,看到三根鐵索相繼封住清江,從登州方向過來,正要順流而下的一批船隊傻眼了。他們不得不緊急靠岸下錨,然後派了小船滑向這邊,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船員們的印象裡,也就三年前抓捕一批水匪的時候,巡防營的人才把鐵鏈拉起。難不成,現在又有水匪了?
“這裡已經被太平軍接管,封江是上面的意思,我們只是奉命而為。”
“什麼?你問要封鎖幾天?少則三天,多則五天,我們也說不準,各位請回去耐心等待通知吧。”
“呦呵?怎麼著,想動武?”
跟往來的船隊解釋了一番,有的船隊聽說這裡被太平軍掌控,無奈選擇了拋錨等待。也有一些船主極為憤怒,下意識的想要動手,立即就被太平軍拿刀架住了脖子。兩邊的棧橋之上,還有步弓手帶了弓箭,遙遙指住了他們。有殺人的羽箭,也有綁了火油棉用來燒船的火箭。兩百軍士坐鎮,不信這些船隊能翻了天。
“各位軍爺,有話好說……”
看到太平軍當場就要翻臉,這些往日在清江水道上橫行慣了的船主,這才意識到局面已經不同了。有圓滑老道的船主立即就出來替朋友道歉、圓場,見狀,得了叮囑的太平軍士兵也不真個動手殺人,只是警告了一番便將他們趕離。
受此影響,短短一天時間,清江上下游等著過江的船隊就排起了長龍。
有些後來的船主搞不清情況,再度過來詢問太平軍,甚至試圖行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然而,陳武從沂城起家時,就因為此事先後斬過好幾批人,軍紀的森嚴可是用血染出來的。奉命趕來的太平軍士兵根本不敢收,重申了態度。
船主們終於無計可施了。
一些只是坐船探親、或者貨物不著急運輸的還好,等上幾天也無妨。但有些快到了交貨期限的船主,步不乏有急的上火、甚至焦慮過度一夜病倒的。一些在登州那邊有足夠背景的大商會船隊,不得不派人上岸,用陸路把太平軍封鎖清江水道的訊息緊急傳了回去。
最遲到封江的第三天早晨,整個登州的上層圈子就已經知道了鐵索橫江的訊息。
一時間,所有的豪商、商會、以及在背後投資的貴族和世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都是又驚又怒。
太平軍到底想要幹什麼?
如果是為了攻打烏山,跟封鎖清江水道沒太大的關係啊。而那些控制了清江巡防營關卡的太平軍士兵,偏偏又不說明理由,甚至連準確的放行時間都沒有。
難道就是單純為了掐斷松江的商道?
說不通!
畢竟,大青關也是重要的商道,太平軍卻並沒有關閉。兩邊的區別對待,是為了說明什麼嗎?
作為松江商會的領頭人之一,池封商會的會長池開鋒,為了這件事親自登門拜訪了豪商周家。
這兩家,基本上都是登州城內最頂級的勢力。百年下來,在登州本地透過姻親、利益交換等手段,形成了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看似只是商人,實際上跟很多世家、中高層的官員都有聯絡。再加上本身擁有的驚人財力、人力,除了比不過開國的八大門閥外,在地方上絕對能夠撼動一方。
但這樣的勢力,面對被封鎖的清江依舊無可奈何!
他們盡全力動員後,倒是不怕兩百步軍,但之後呢?
太平軍的軍力,只怕早已經過萬了!
為了這事,觸怒極有可能在不久後掌握松江的太平軍?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兩家是絕不會那麼做的。
何況,水道被封鎖個三天五天,乃至十天半月,對他們都起不到傷筋動骨的危害。兩家真正想探討的,是陳武這麼做的目的。
不過,後續的訊息很快傳來,讓大夥鬆了口氣。太平軍在第四天早上毫無緣由,又把橫江的鐵索重新放下了。然後接管了巡防營和水上關卡,像陸上的大青關一樣開始收稅!
這一次,所有船隊都一視同仁,哪怕大商會的船隊也沒有了優待。
按正常的比例繳納賦稅,無非少掙一些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