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山府的江姚縣。
橫貫了半個松江郡的清江水道,就是從這裡流出松江,然後向東匯入大東洋。從登州附近發的貨,走三百里清江水道可以輕鬆抵達東海郡。或者順流直下抵達出海口,走海運販賣往東大陸其他國家;或是在半途卸貨,走陸路發往帝國全境。
這條堪稱松江郡的黃金水道,給清江的沿途提供了難以想象的便利和好處:捕魚、灌溉、客運,以及南來北往的大宗貨物運輸。
松江總督,對這條水道的利潤當然也是垂涎萬分的。專門在江姚縣的清江水道上設立了巡查營和收稅的水上關卡,企影象大青關一樣對水上運輸收稅。但很可惜,這道稅卡和水門從成立以來,就被登州的各大商會聯手掌握在手中。
尉遲昌親自任命的巡查官,被下面的人架空了。具體的收稅和賬簿,也基本掌握在各大商會的手中。雖說為了顧及帝國的顏面和尉遲昌的總督身份,商會和部分參與的世家沒敢做的太過分,每個季度都會定期上繳一筆款子,但在他們的管理下,實際交的賦稅頂天了只有全部的三四成。
這還是尉遲昌派親信去實地調查過,跟登州本地豪強發難過一次後的比例。
若不是因為清江水道的運輸能力有限,再加上不是所有貨物都適合走水運,只怕商會和豪商們會進一步壓縮大青關的陸上運輸。
但是,這一切的局面,從太平軍席捲了松江郡三府,並且大軍包圍烏山之後就不同了。
隨著江姚縣的縣城被攻克,一支規模在兩百人的偏師奉陳武命令,抵達了江姚縣的義安鎮。看的出來,這個擁有三千多人口,位於松江郡最北面、緯度基本跟大青關相同的鎮子,並沒有受到動亂的影響。見兩個百人大隊的太平軍全副武裝抵達,甚至一度誤以為他們是江姚縣派來的官軍。
直到太平軍毫不客氣的接管了義安,鎮上的人才恍然明白過來,這夥賊人就是清江上往來船隻傳的沸沸揚揚的“太平匪軍”!
訊息傳到義安鎮兩裡外的水上關卡,負責收稅的巡防營統領和巡查官大吃了一驚。
他們倒是一直有關注太平軍的事,但這個時候,太平軍不是忙著進攻烏山府城嗎,怎麼突然跑到義安這地方來了?
隸屬於總督尉遲昌的巡查官,和登州本地勢力合力安插的巡防營大小頭領,陷入了驚慌和爭執中。
一個要求過去平叛,另一方面堅持認為自己只是在清江水道上設卡收稅的,說什麼不願奪回義安。還沒等他們爭出個答案,又有訊息傳來,兩個大隊的太平軍已經氣勢洶洶朝這邊趕了過來。
巡查官和巡防營的大小頭領們說不出話來了。
他們這才警覺,這支太平軍的偏師很可能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這支設卡的巡防營,一共也只有百餘人,外加十幾艘在清江上穿梭的小船。平日裡除了仗著官威收稅外,並沒有太多需要動武的地方。普通百姓不敢跟他們對著幹,而那些大商會的船隊本就是他們的主人,更不會硬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再加上天高皇帝遠,沒人管著,久而久之,這百餘人的巡防營連偶爾出現的水匪都未必能打過。
更加不用說面對數量足有自己兩倍、橫掃松江的太平軍了!
巡查官拿眼睛看了看巡防營頭領,默契的互換了一個眼神:跑?
兩邊心領神會。
既然打不過,那就只能跑了……
路上已經不安全了,義安鎮距離清江水道也就兩裡多路。再加上訊息傳過來的時間,這會差不多已經可以目視遠處的太平軍了。幾位立場不同的老爺們這會沒有了先前的對抗和齷蹉,各自帶了心腹跳上了小船,逆流往清江上游划走了。
臨走的時候,還順便搶帶了一些平日搜刮積攢的財富。
看到領頭的都跑了,清江巡防營剩下計程車兵更加沒有了鬥志,做鳥獸散,紛紛跟著逃跑。有的驚慌失措下不知道該往哪走,迎頭撞上了太平軍的偏師,直接被俘虜。僅僅一炷香的功夫後,巡防營和這道清江水上關卡就完整落入太平軍的手中。
或許是提前被運走了一批的緣故,巡防營內剩餘的稅金並不多,折算起來也就幾千枚金幣的樣子,這還包括了從逃跑士兵身上搜出來的。但太平軍專門從烏山趕到這裡,可不是為了這點錢。按照陳武的要求,他們迅速開始封閉清江,彰示太平軍的主權!
這道水上關卡,從兩岸各自有十幾米延伸到江裡的棧橋,下面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