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重心似乎都在公務之上,一心一意研究著如何向上爬,不,他發現尚佳是真的想做出一番事業來!
對於尚佳潔淨空白的感情生活,尚天恩是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的——一個正當青春年華的青年,居然不曾與女子相好過,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至於尚學士自己,他這一生中,曾經無數次墜入愛情,無數次一見鍾情,物件當然大都是官妓歌女舞伎豔婢之類,正因為如此,他的妻子早早和他分居,若不是為了兒子,夫妻倆連面都不必再見了。
現如今尚佳要上戰場了,尚天恩驚恐地發現:尚佳還沒給他老尚家留後呢!
因此他回京這一路,陪著小趙太師談詩論畫之餘,一直在思索這件事。
思來想去,尚天恩終於想出了一個法子:給尚佳安排幾個通房丫鬟,讓他利用軍隊開拔前的這六七日,好好播種一番,以給尚家留後。
尚家三口正僵持著,小廝穀雨在外面稟報道:“李姑娘來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尚天恩斜了尚夫人一眼,又白了尚佳一眼,心道:你們母子倆的寶貝心肝到了!
尚夫人聞說李梔梔到了,忙看向兒子。
尚佳聽說梔梔來了,當即起身便要出去。
臨出堂屋,尚佳又回過頭來看向母親,濃秀的眉緊緊蹙著:“爹,等一下梔梔進來,你不許給她擺臉色看!”
尚學士瞠目結舌:“……你……你這不孝子!”
尚佳也不說話,清泠泠的桃花眼只是看著父親。
尚學士先軟了下來,悻悻然道:“哼,知道了!”
尚佳得了父親的保證,這才大步出了堂屋。
李梔梔正立在東院大門內打量著尚佳的住處。
尚佳的這個院子大而空曠,除了靠近屋子和院牆處有幾株高大挺拔的白楊,其它花草樹木一概皆無。
通往各個房間的甬道是用青磚鋪就,其它地面都是鋪了一層黃沙。
此時正是深冬臘月,白楊樹光禿禿的,只留著零星幾片未曾落下的枯葉,在寒風中瑟瑟作響;地面上沒有一絲綠意,只有黃沙漫漫,真是格外的荒涼蕭瑟,令李梔梔心裡很是蒼涼。
一陣刺骨寒風吹過,李梔梔不由自主攏緊了身上那件繡綠藤蔓的玉白披風——這件披風也是尚佳在蘭雅衣舍給她定製的,玉白緞面,裡面則絮著上好的清水綿,很是輕薄溫暖。
小廝穀雨掀起了堂屋門上掛著的鳳尾竹紋樣的錦緞門簾,尚佳出了堂屋門。
他一出堂屋門,便看到了立在門內的李梔梔。
在白楊和黃沙組成的單調背景中,李梔梔孤零零立在那裡,如悽風苦雨中盛開的一朵梔子花,雪白、美麗、單薄,在風雨之中獨自支撐著……
尚佳心裡一動,停住了腳步,桃花眼微微眯著看著李梔梔,略有片刻的失神。
李梔梔一抬眼看見了尚佳,頓時歡喜起來,丹鳳眼中寶光璀璨,笑容甜蜜聲音甜美:“阿佳哥哥!”
這一聲甜美之極的“阿佳哥哥”,把尚佳的心都喊酥了:嗯,梔梔和母親不一樣呀,我的梔梔多麼甜蜜溫柔乖巧,可比母親溫柔多了!
他大步走了過去,伸手握住了李梔梔的手,發現有些涼,便用自己的手包住李梔梔的手低聲道:“父親母親都在屋裡,我帶你去吧!”
李梔梔仰首看他,清澈眼中帶著些惶惑:“阿佳哥哥,我還沒見過姨父呢……”
見她如此依戀自己,尚佳心中憐意大起,柔聲道:“不打緊,有我呢!”
他牽著李梔梔的手向堂屋走去。
此時尚天恩正在思索一個陰謀詭計:阿佳執意不從,不如去見相熟的名妓,尋一粒風流藥丸,哄阿佳服下,再給阿佳備下幾個清倌人,不愁他不入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