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梔梔點了點頭,聽憑如畫拿了件繡綠藤蔓的玉白披風給她披上,然後含笑看向如貝:“走吧!”
如貝答了聲“是”,自在前面引路。
按照李梔梔的吩咐,如玉和小櫻留在了屋子裡,如珠跟著李梔梔去了東院。
到了東院門口,守門的小廝進去通報了,如貝和如珠陪著李梔梔在外面候著。
如珠心裡猜想著:李姑娘將來和公子成親圓房,便要搬進這東院了,此時李姑娘不知該怎樣害羞呢!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李梔梔,卻發現李梔梔笑意盈盈大大方方立在大門外,根本沒有一點害羞的意思。
如珠:“……”
她不知道的是,李梔梔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要與尚佳成親,在她眼中,尚佳是個待自己很好的大哥哥,自己得好好巴結他,如此而已。
此時東院堂屋內氣氛很是緊張,尚家一家三口各據一方,彼此都看不慣對方,三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形成了三國鼎立之勢。
尚學士一回學士府,便宣佈要趁尚佳還沒去戰場,給尚佳尋幾個通房丫鬟,讓他廣泛播種,即使廣種薄收,也得先給尚家留個後!
尚佳聞言,恨不能命人把自己這胡說八道的親爹給叉出去,卻恪於孝道,只能在心裡想想,因此悻悻然頗不開心。
尚夫人聞言大怒,當即質問丈夫:“你自己都爛成這個樣子了,難道非要把我這清清白白的兒子也變成你這個樣子?”
尚學士也惱了,卻又不敢當著兒子的面和妻子硬碰硬,只能氣咻咻坐在那裡,恨不能自己的鼻孔噴出的是火,把這不以夫為天毫不溫柔的夫人和不知孝順為何物的兒子給轟到九霄雲外去。
尚學士和尚夫人隔著炕桌坐在一左一右端坐在錦榻上,雙目皆直視前方,不肯分一些眼神給對方。
尚佳懶洋洋歪在靠東牆的紅木太師椅中,雙臂抱在胸前,兩條大長腿直挺挺伸了出去,清俊的臉上滿是不耐煩和桀驁不馴——他的爹孃彼此看不慣地方,就這樣彆彆扭扭過了一輩子,他真是看不慣他們這個樣子,他將來和梔梔絕對不要這樣過日子!
想到李梔梔,尚佳心道:等我從戰場回來,一定要把梔梔從母親那裡接走,按照我自己的喜好好好教養,免得將來又成母親的樣子——剛強有餘溫柔不足,不像個女人該有的樣子!
至於自己這位翰林學士父親,尚佳更是看不慣,覺得自己這位父親一天到晚吟風弄月風花雪月偷香竊玉,於國於家無用,除了能陪永泰帝打發閒暇時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些且不說,對於父親那些風流韻事,尚佳更是切齒痛恨。
他少年時候跟趙青讀書,因為尚佳太一本正經了,趙然一直都很愛逗他。
好幾次趙然帶他出去見人,故意指著宴席上的舞姬歌女和官員逗他:
“阿佳,某某舞姬是你爹的情人!”
“阿佳,某某歌女是你爹的相好!”
“阿佳,某某的夫人是你爹的情婦!”
……
尚佳知道趙然大哥自有情報網路,雖然是在逗他和他開玩笑,說的話虛虛實實,其中一定有大實話。
這樣的事情多了,他雖然表面上故意不動聲色,其實心裡都快要氣死了——以前在他心目中,父親雖然和母親不對付,卻一直是一位極為疼愛他的父親啊!
從此以後,尚佳很厭惡混亂的男=女關係,決心一出仕便把自己的小未婚妻早些接過來,教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而他自己在成親之前也做個清清白白的男人。
對於自己的惡作劇造成的這個後果,趙然得知之後哈哈大笑,在尚佳肩上大力拍了一下:“好弟弟,這樣做就對了,人還是得有點精神追求,不要做那隻知追求面板濫淫的俗人!”
尚佳:“……”
當時尚佳年紀雖小,心中卻自有主意,心道:趙然大哥性格佻脫不羈,他說的話往往有好幾層意思,不一定是表面上那層含義;但是不管怎麼說,趙然大哥既然自己都不出去亂搞,那麼說明他這次說的應該是真心話了!
從此以後,尚佳更堅定了自己那當個清清白白的男人的決心,並且一直執行到了現在。
尚天恩珍愛兒子,對於兒子的婚姻不肯將就,至於尚佳有沒有其它豔=遇抑或風流韻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才不會管束呢!
問題是和他這風花雪月的父親不同,尚佳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