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正打算放棄的時候,總算看到了及川有光。
不
() ,應該不是看到,是他總算注意到了及川有光。
這個地方他經過了兩次,只有這次才意識到了及川有光就坐在那裡。
長椅上,除了他坐的地方都堆滿了積雪,就連及川有光的頭髮上有些沒融化的雪花,他就坐在那中間,在飄落的雪花之下,連他也像是雪一樣。
穿著還是依舊單薄,身上唯一帶點暖意的事物是頸上的圍巾,微微仰起的臉龐白皙秀氣,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
看起來非常的寂寞,就在他準備去搭話的時候,看到對方居然拿出了煙。
他也知道及川有光或許並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沒辦法放著他不管,至少他好像沒做過什麼不是嗎。
松田陣平走了過去,及川有光居然沒發現他的靠近,直到手裡被他塞進了雨傘,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淋雪比淋雨要稍微好一點,不會顯得那麼狼狽,及川有光看向他的時候,霧紫色的眼眸中有些驚異。
那雙眼睛是紫色的,他的好朋友研二,以及之前警校同期的降谷零眼睛都是紫色系,可和他們不同,也不像自己名字說的那樣,及川有光的眼睛裡好像永遠都蒙著一層霧氣,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松田陣平並沒有強硬地說些什麼小孩子不準抽菸之類的話,他從那個年紀過來也沒多久,當然不會做討人嫌的大人,然後順手將剩下的拿走了。
裡面已經缺了兩支,還好沒太多。
及川有光將那支與他完全不搭調的煙捻滅,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時候不應該說‘吸菸有害健康’之類的話嗎?”
“我才不呢,說了肯定會被討厭。”松田陣平翹起一條腿自己也點了一支,語氣與和他相同職業的人們比起來稍顯粗魯,但並不讓人討厭。
及川有光抬起袖子擋住了下半張臉,唯一露出的眼睛彎了起來:“是你的話不會的。”
松田陣平也沒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兩個人安靜地坐在那裡,只是稍微坐了一支菸的時間,松田陣平就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從尾椎鑽了上來,一直到了頭頂。
而他旁邊的及川有光手伸到了雨傘外面,六邊形的雪花落在他手指上,面板白皙地幾乎要和雪融為了一體。
松田陣平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我主要是來和你說一聲,你的那個保鏢。”
他糾結了一下稱呼,還是將諸星大定位成保鏢,畢竟對方每次出現都是這樣的身份。
“他被警察帶走了,要做筆錄,應該不能來接你了。”松田陣平說道,及川有光手裡還拿著他的傘,並沒有像他以為的接過來就放到了一邊,“要我送你回家嗎?”
及川有光也站了起來,雪花從他的衣服上落了下來,他晃了晃腦袋,就像是甩水的小狗。
“拜託你了。”及川有光說道,他報了一個地址,是安全屋的位置。
雖然加入了組織這麼久,及川有光還是沒什麼自己是afia的自覺,輕而易舉的就將據點告訴了警察。
松田陣平聽罷抓了抓頭髮,掏出手機在地圖上搜了一下確定位置:“離這裡78公里?”
“大概吧,我們開車來的。”及川有光說道。
“啊……我步行過來的。”松田陣平稍微有些尷尬,如果是雨天還能打車,下雪天連計程車都少。
及川有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所以你本來是打算步行送我回去?好純愛。”
“雪下這麼大,怎麼開車出來……對了,你冷嗎?”松田陣平看著及川有光單薄的穿著,雖然他這時候應該把外套脫下來照顧對方才行,但難度果然還是有點高了。
最終他還是在及川有光的“不冷”的口是心非下,將自己出門戴著的圍巾系在了他的圍巾外面,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碰到了他冰冷的臉頰,嘶了一聲。
“在外面待著也不是辦法,只能這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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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躺在被爐裡刷著手機,桌子上的食材都還沒動,忽然聽到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他的下半身一點也不想離開被爐,身體往門口爬了兩步。
“小陣平回來了嗎?收拾一下就快過來,我要餓死了——”
“喔,不是說讓你先吃了嗎。”松田陣平應了一聲,又和旁邊的人說道,“你穿這個吧。”
萩原研二的耳朵一動,賴皮地躺在被爐的不雅姿勢立刻改變,他從被爐裡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