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的說法讓冷端既驚又異,他撫了撫胸口,似乎又要喚醒出點子噁心的意味出來,緊接著眉頭也跟著皺起來了。
“好了!”冷太太又氣又笑的拍開冷端的手,點著他的額頭道:“適可而止啊!你看看人珠兒,你再看看你自己。男子漢大丈夫的,難不成還整天擺出個西子捧心的模樣。”
身邊伺候的適時給冷端遞上一碗一直備著的酸梅湯,所以他那點還沒來得及出來的噁心感覺就被徹底打壓得看不見蹤跡了。
不是身體有什麼潛在的大病症,暈船真不是什麼大問題,更何況冷端是個身子健旺的半大小子。不過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養的嬌,越精細就越出問題了。如今經過了這鬧劇一場,大家也都鬧騰開來了,冷端也就問題不大了。
不過暈船的最終癥結還是脾胃不和。冷老爺做主,讓冷端吃了幾次家裡備著的香砂六君丸,再好湯好水的養著,沒過幾天冷端也就恢復了生龍活虎的狀態了。
至於賈珠說的習武,再兩個武師傅都不反對的情況下,冷端也就跟著一起了。冷端嘴上說著覺得習武有辱斯文,但男孩子的好強和勝負欲在那裡放著,又他怎麼會不好奇。
兩個男孩子一起迎著朝陽,聽著濤聲,在甲板上蹲馬步,收拳出拳,看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引得路過的小媳婦、大丫鬟嘻嘻笑笑,竊竊私語。
“賈珠這孩子委實不錯!”相處得越久,冷家大人這樣的感慨也就越多。私下相處的時候,冷老爺難免又老調重彈了。
冷太太咬了咬唇,假意嗔怪道:“如此說來,我生的那個就是委實不堪了?或者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
“你這說的什麼話呢。”冷老爺有些無奈,“端兒和賈珠不同,你作甚把兩個孩子放在一起比較。”
“哈哈哈。”冷太太笑出聲來,“你不會又是想把嫵兒和那賈珠做成一對吧。”
這話他們夫妻兩個老早以前就有提過,只不過兩人觀點不同,因而也沒深談。如今冷老爺一副老調重彈的模樣,冷太太自然有所聯想。
“倒也不是。”冷老爺不知想到了什麼,“只能說賈珠這孩子可惜了,只可惜……”
“可惜什麼?可惜我們兩個沒有個適齡的閨女?”
“這又是什麼話!”提到閨女這話題,冷老爺又變了臉,“若是我們兩個有個閨女,那賈珠又如何能配得上。”
……
要說這夫妻夜話,照理是傳不出去的。卻不想冷端不知從哪裡聽到了這風聲,還是掐頭去尾後的版本。冷端再怎麼老成,那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孩子。於是在兩人相處的時候,冷端臉上多少帶出了一點端倪。
寫文章講究一氣呵成,賈珠難得有破題的好思路,因而一直沒有搭理冷端異樣的眼神。待到賈珠把最後一字寫上,放下筆讓墨跡自然晾乾,他終於開了口:“你今兒是怎麼了?我臉上可沒有破題的答案!”
“這個。”冷端這才回過神來。他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紙張,字沒寫上幾個,反倒是墨水遞上去,氤氳開大片的墨跡。
乾脆把紙張揉成一團,冷端把它隨手丟在一邊。末了,他看著賈珠的臉,異常認真的說:“要說,你做我們家女婿,如何……”因為心裡思緒不平,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被冷端說得斷斷續續。
“胡鬧!”賈珠下意識的就覺得荒謬,重生至今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娶別人。李紈為他守了一輩子,為他養育賈蘭。如若他重生之後不思回報,反倒想著另攀高枝,估計他自己都會唾棄自己。
“如何是胡鬧了。”明明是心裡亂作一團,但冷端卻是異常執拗的繼續著這個話題,“你家豪貴,我家書香,如若做成姻親,豈不是強強聯合了。我家父母本就喜歡你,怎麼就做不成了呢?若是你成了冷家的女婿,我們兩個就真是一輩子的兄弟了。”
如此狀態,賈珠自然看出冷端現在情緒不對。他一邊收拾筆墨,一邊好笑說,“就是做親,也要有人選才行呀。你分明獨苗苗一個,是家裡有妹妹,還是家裡有姐姐?”
“我是沒有嫡親姊妹,可堂姐妹不少。就說……”
眼見著冷端要說出冷嫣和冷嫵的閨名,賈珠心中一凜,趕忙開口打住:“還說你不是胡鬧!家中的女孩兒是我們拿來說談的嗎?莫壞了她們的清譽!退一萬步來說,就是日後做親,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是我們現在說了就是作數的。”
賈珠敲了敲冷端的文具,又道:“都說了,我們兩個每日的功課時一樣的。你現在還欠了一篇文章。有時間想這些有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