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調味便好。若是再不成,哄著喝了,事後再讓吃兩顆蜜餞壓壓味道。”言多必失,這庸醫飄飄然的,說著說著就開始露餡了。
藥方裡的材料可不是亂加的,每一味藥材都講究個君臣佐使,哪裡能隨便添什麼白糖來調味。有些高明的大夫,會根據藥性適當加些甘草,但用白糖,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是藥性相沖,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鼠眼大夫還不明白自己大禍將至,依舊誇誇其談,吹噓著自己的行醫經歷。想借此給自己多弄點賞賜。但在場許多人都感覺到些許不對,只是還沒找到適合的時機說出來罷了。
賈珠給冷端使了個眼色,冷端正好做出一臉痛苦,又是要暈船嘔吐的樣子。
“趕緊給哥兒端痰盂!”
“水,漱口的水!”
……
又是一陣要手忙腳亂的模樣,鼠眼大夫趁機說:“還是趕緊把藥材抓來,貴府哥兒的病情耽誤不得了。”說著他就把手裡的藥方遞了出去,“老朽的鋪子就在不遠處,店面不大,好在東西齊全。若是……”
賈珠不等那大夫把話說完,一把拿過藥方:“外頭東西哪裡有我們自家備著的好。”說著,他就開始念起藥方上的內容:“大棗十錢,黨參六錢,陳皮二錢……”
起先幾味藥材還是正常常備的藥材,突然賈珠不動聲色的抬高了音量:“鹿茸二兩,老山參二兩……”
這一出唸了出來,冷太太幾乎是拍案而起:“叉出去,把這庸醫叉出去!”她氣急敗壞,上下欺負的胸脯就可見她情緒的波動。
這鹿茸山參的,並不是冷家吃不起。而是這樣的烈性大補藥材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冷端這麼也是個陽氣健旺的男孩子,等閒哪裡用得著吃這些,又不是名垂一線,需要這些東西續命的。而且就算他能吃這些,依他這會子暈船脾胃虛弱的情況,別說虛不受補了,就是克化都未免克化得了。
這般明顯的問題,冷太太又不是個傻的,再怎麼關心則亂,她也不會忽略掉這些個。所以她勃然大怒,要將鼠眼大夫叉出去,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賈珠拿過藥方之時,那鼠眼大夫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只是還沒來得及他描補反應,冷太太的怒火就撲面而來。
被冷家健壯的僕婦捉住胳膊,鼠眼大夫還試圖巧言脫身:“太太這是不相信老朽麼?老朽行醫多年,還沒受過如此奇恥大辱!”他冷哼一聲,“小哥兒不懂醫理不懂事。太太莫非也任由家裡的孩子胡來?可別耽誤了孩子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