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嘀嘀咕咕:“傻死了。”
蕭弄也不惱,反倒一笑,又伸手揉了把他的
腦袋。
樓清棠咳咳一聲,實在有點無從插入這倆人氣氛的感覺:“我還在呢,你們倆能不能收著點?我之前只是想讓鍾小公子試驗一下,沒想到效果還挺好。”
那你之前的語氣那麼肯定!
鍾宴笙不可置信地瞪向樓清棠。
樓清棠臉不紅心不跳的,半點愧疚也無:“我們醫者的經驗,都是試出來的,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是吧。”
說著,看向蕭弄:“看來鍾小公子的存在,的確能對付你的頭疾,不過定王殿下,我覺著要想讓你的狀態穩定下來,大概還是需要用他的血。”
蕭弄皺起眉頭。
鍾宴笙老實伸出胳膊:“用吧。”
那截雪白的手腕露出來,立刻又被蕭弄摁了回去:“必須要用?”
“必須。”樓清棠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你也不想回京後面對龍椅上那位,或者在戰場上突然失去意識吧?想要你命的人可太多了,還有好幾撥人藏在林子裡呢。你那個狀態,別說保護你身邊的這位鍾小公子了,連保護自己都難。”
鍾宴笙覺得很有道理,跟著點點腦袋:“嗯嗯!”
樓清棠接著道:“我下午又琢磨了個方子,用鍾小公子的一點血當藥引子就好,不必放一碗了。”
蕭弄這才點頭。
樓清棠早就料到了,掏出讓人去找來的針囊:“現在就取血吧,藥我讓展戎派人看著呢,應當快熬好了。”
那些尖尖的針落到眼睛裡,鍾宴笙渾身一疼,伸出手指別開腦袋不敢看。
他小時候經常生病,好幾次風寒嚴重時,大夫都會給他針灸診治,疼痛不算劇烈,但不時的就要被扎一紮,導致他現在看到了針尖還是害怕。
他以前針灸前都要磨磨蹭蹭好久,撒嬌不想配合,越拖延心裡的折磨反而越漫長。
蕭弄看出他的害怕,動作乾脆,接過針捧著他的手,在他食指上刺了一下,滾圓鮮紅的血滾落下去,樓清棠趕緊用空茶盞收好了:“行了。”
蕭弄動作很快,鍾宴笙心裡還在準備呢,疼痛就結束了。
下一刻,指尖就落入了一片溫熱溼潤裡,鍾宴笙扭頭一看,蕭弄垂著眼含著他的指尖,平日裡凌厲的五官竟然顯得很溫柔,察覺到他望來,挑眼看過來,深藍色的眼含著笑,如一片深湖,俊美又多情的模樣。
鍾宴笙愣了一下,睫毛顫了顫,就把指尖細微的疼痛也忘到了腦後。
樓清棠認識蕭弄那麼多年,就沒見過他這樣,又嘖了聲,罵罵咧咧地捧著茶盞出了門。
等樓清棠親自端著藥碗回來時,鍾宴笙的手指已經被蕭弄誇張地纏了小布條。
樓清棠:“……”
從前您老身上被捅個血窟窿都沒這麼隆重吧!
沒記錯的話,定王殿下身上不是還有道刀傷嗎?
鍾宴笙倒不覺得誇張,他就是嬌嬌氣氣的,磕著碰著都會紅眼圈,需要人很仔細地對待。
見樓清棠
回來了,鍾宴笙也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對了,樓大夫,還有件事要麻煩你。()”
樓清棠把藥碗往蕭弄那兒一遞,對他和顏悅色:什麼?()”
蕭弄不肯把他的髮帶還回來,鍾宴笙長長的頭髮還披散著,伸手撥了撥,乖巧禮貌:“我後頸上有個花瓣胎記,想讓您看看。”
蕭弄的神色一頓,樓清棠大驚失色:“什麼?我可不看,那是我能看的嗎!”
鍾宴笙解釋:“那道胎記似乎有異,不是天生的,所以想讓您給看看。”
聽到鍾宴笙這句話,蕭弄擰起的眉頭才鬆開,伸指撥開鍾宴笙後頸的頭髮,露出那個生長在微凸的頸椎骨上的花瓣胎記。
小小的,不被刻意揉弄時,就是淺紅色的一枚,被他磨幾下,就會透出股濃豔的糜紅,蕭弄很喜歡鐘宴笙這片肌膚,香到了骨子裡。
更重要的是,鍾宴笙很敏感,碰一下這裡,他渾身都會顫一顫,可憐又可愛的,能滿足他心底某些陰暗又蠢蠢欲動的作惡欲。
不過蕭弄就是佔有慾再濃烈,也知道鍾宴笙的身體更重要:“過來看看。”
樓清棠這才湊過來,舉著蠟燭看了一眼,就給出了判斷:“的確不是天生的。”
鍾宴笙心裡一緊。
衛綾說,他還沒出生時,太子殿下就知道他身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