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馬上退了出去。
“有、一夥人。”赫連博朝段嶺說,“我伯父,不讓我,娶姚家。”
段嶺瞬間彷彿串起了什麼事,赫連博在房內走了幾步,自言自語,說:“我懷疑邊令白、也和他做交易。”
馬賊!
那夥意欲破壞姚靜聯姻的馬賊!
段嶺追問道:“那他們會有什麼舉動呢?”
赫連博看了段嶺一眼,毫不猶豫,做了個“殺”的動作。
“不聽話,殺。”赫連博說。
段嶺的心猛然一懸。
“殺誰?”
赫連博示意你猜得到的,就是你猜的那個人,段嶺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邊、令、白!
赫連博坐下來,隨手扯過段嶺的那張畫像,翻過來,在紙上繪出周圍的山川與地形,打了幾個圈,標註上各個地點,段嶺險些吐血。
“伏兵。”赫連博朝段嶺說。
段嶺:“……”
“多少人?”段嶺預感到這次可不簡單,赫連博朝段嶺比了兩根手指——兩萬人。
“馬賊嗎?”段嶺問。
赫連博搖頭,意思是不知道,段嶺明白到那天伏擊他們的馬賊,也許只是其中的一個小隊,這麼多人,散入潼關漫山遍野,想做什麼?段嶺倉促將圖紙收進懷中,朝赫連博說:“我想一個辦法,必須把他們誘出來。”
赫連博看著段嶺,擺手,目中頗有深意。
擺手的意思是“不”,而赫連博目光的意思是,那都是他的族人。
“換。”段嶺說。
他們從前在名堂裡便常說這個字,我用好吃的換你的好玩的,少年時心性單純,東西總是換來換去地用,赫連博的、段嶺的、拔都的,最後輪流來去,也不知在誰的手裡。
赫連博聽到這個字,再次笑了起來,轉身坐回榻上,朝段嶺示意:“說。”
赫連博坐在榻前,一腳踩著案几,雖只有十七歲,卻隱隱帶著君臨天下之威<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段嶺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他們都長大了。現如今,他竟然要代表一個國家,與赫連博做交易?
可是他沒有任何條件能開出,與赫連博交換,更神奇的是,赫連博也未問過他的底細,譬如他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何會來到潼關。段嶺說“換”,赫連博便理所當然地讓他開價。
“絲綢之路重開。”段嶺毫不猶豫地說。
赫連博思考,沒有回答。
段嶺知道重開絲路是西涼希望看到的,也是淮陰侯姚復此次的聯姻目的,赫連博要的是絲路的控制權。
“重開絲路後。”段嶺又說,“商隊以通關文書入潼關,文書上,必須蓋有你赫連家指定的印璽,潼關守衛方可放過,只認印,不認人。”
赫連博的眼睛亮了起來,卻沒有直接回答。
能做到這一點麼?段嶺心裡飛速算計,邊令白死後,潼關定會派來新的守將,姚覆在邊令白身上的經營打了水漂,通關權將被抓在牧曠達手中,至於稅怎麼收,貨怎麼走,與他段嶺無關。
他若身為太子,確實有可能說服朝廷,認定赫連博這一正統繼承人,然而現在他什麼也不是,牧曠達答應的機會有多少?
“你、是、誰?”赫連博又問。
“我不就是段嶺麼?”段嶺展開手臂,示意赫連博看,如假包換。
“你若不能安心。”段嶺又說,“我這就寫一封信,讓人送回西川,馬不停蹄,一天可到,你大可先考慮清楚,或是也派人回家問問。”
是時,院外喧譁聲又大了起來,有人喊道:“抓刺客!”
段嶺與赫連博馬上不再交談,段嶺回頭看,院外顯然有人衝了進來,赫連博滿臉疑惑,段嶺卻想到是不是武獨被抓住了!但既然大家都在抓刺客,便意味著武獨逃掉了,萬一邊令白親自來查,發現只有段嶺,正坐實了……
然而時間已容不得他再多想,房門一聲巨響,兩名護衛撞破木門飛了進來,緊接著賀蘭羯一步踏入,鐵鉤朝著段嶺衣領一勾,將他拖得倒飛出去。與此同時,赫連博飛身,一腳踏上矮案,身在半空中抽刀,段嶺馬上側身,避開刀鋒,赫連博彎刀一閃,朝著賀蘭羯斬去!
賀蘭羯改為左手抓住段嶺,右手鐵鉤虛晃,借力一揮,將赫連博的彎刀擊飛。
“果然武獨不在!”賀蘭羯怪笑道,“跟我去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