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吧。”段嶺一邊說著回去的話,一邊朝裡頭張望,心想會是寶藏的入口嗎?裡頭會不會有機關?還是有著金山銀山?
“到底去不去?”武獨說。
“算了。”段嶺說,“我對錢沒有太大的愛好,走吧。”
費宏德在生死關頭的直覺救了他一命,感覺到對方從溪流後射箭的那一刻,他便馬上躬身,射箭之處距離他的位置足有數十步,箭矢飛行的那一點點時間,終於令他逃得大難。
武獨握著布巾,按在費宏德肩上,按壓止血,各人心事重重,回到潼關內時,邊令白被嚇了一跳,繼而沒來由地暴怒。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邊令白親自掌鞭,抽了數十鞭後方消氣。
段嶺沒有告訴邊令白找到了入口,武獨也沒有說,費宏德卻一派鎮定神色,說:“將軍何必發這麼大的火?是死是活,俱是天命。”
邊令白察看了費宏德的傷勢,在房中來來回回地走,說:“連累先生受了這麼重的傷,實在過意不去,刺客是誰,也未曾查出,簡直是到我面前來撒野了!”
費宏德肩上箭傷倒不甚厲害,只是滑下去時摔折了腿,路上武獨雖已接好,卻也得至少臥床二三月,此時反倒是他主動安慰邊令白,說:“將軍不必擔心,大致方位已確定,接下來我會囑咐趙公子,讓他帶人前去。”
“是不是……”邊令白問,“得派個千來人,將山頭先把守起來?”
“不必了。”段嶺走的時候,已與武獨重新遮了下那山洞,他總覺得山洞不太可能是藏寶地,否則對方刺客已親自去取出來了,沒有人會對錢半點不動心,段嶺又朝邊令白說:“叔,我過幾天再去一趟,定下地方後咱們馬上派人挖出來,以免夜長夢多。”
“那好。”邊令白自言自語道,“好的。”
說畢邊令白便不再過問費宏德的傷,段嶺也看出來了,邊令白長著一副好皮囊,內心卻自私自利,只要不礙著他的切身利益就行。
費宏德眼裡帶著狡猾的笑意,注視段嶺,段嶺想了想,說:“我給先生開副續筋壯骨的藥,您看著喝。”
“不錯。”費宏德隨口道,“這倒是看不出家學淵源。”
房內只有武獨、段嶺、費宏德三人,段嶺也不和他打機鋒了,隨手扯來一張紙,為免令人生疑,交給武獨讓他寫。
“幹什麼?”武獨莫名其妙地看段嶺。
“你寫。”段嶺說,“我報藥名。”
“你還使喚起我來了?”武獨打量段嶺。
“哎呀寫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段嶺把筆塞過去,給他磨墨,武獨說:“你蠢不蠢?開完藥你讓費先生自己採去麼?不會熬完了送過來?”
段嶺一想也是,便朝費宏德告辭,費宏德只是笑,兩人便徑自出來。武獨開了方子,段嶺便與他爭起來,不能用哪幾味藥,兩人吵了半天,武獨怒道:“你會用藥!你學了幾年?老子學了幾年!”
“藥性太烈了!”段嶺說,“費先生都多大年紀了!”
段嶺發現不僅文如其人,藥也如其人,用什麼藥往往能看出那醫生的脾氣,突然就覺得好笑,笑了起來。武獨卻表情抽搐,說:“就是要用這互衝的藥性,方能調他的筋理,你懂個屁,天底下沒有比你武爺更厲害的醫生了。”
“好好。”
段嶺本意是用溫和的藥性讓費宏德將養幾日,卻拗不過武獨,只得就範。完了武獨要去配藥,段嶺又得跟著,兩人寸步不離的,哪怕剛吵過一架,還是不能分開,當即令段嶺哭笑不得。
翌日段嶺熬好後,給費宏德喝下,邊令白例行地過來探望,見段嶺又和武獨坐在一起,說:“你們倆怎麼總是秤不離砣,砣不離秤的?”
段嶺心想你收留的刺客要殺我,還沒和你說呢。
武獨冷冷道:“邊令白,管得越多,死得越快,懂不懂這個道理?”
邊令白冷哼一聲,想找“趙融”說幾句話,武獨總是像塊牛皮糖一般粘著,甩也甩不脫,彷彿又看到了趙奎當年背後那陰惻惻的影子,充滿了威懾力,好生不自在。
費宏德與邊令白聊了幾句,提到朝西涼購置鐵器的開銷,及邊境的佈防情況,西洲幾千人,陽關幾千人……邊令白不太情願當著武獨的面提太多,皺皺眉,卻還是說了。段嶺心裡便都暗自記下,知道費宏德是在設法洩露機密。
說到一半時,手下來報,邊令白聽了一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