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鄭彥說,“昌流君的你也看過?不是說看過的人都得死麼?烏洛侯穆的你看過沒有?猜猜在哪兒?”
段嶺心想還好沒說郎俊俠的在臂膀上,否則定會引起鄭彥懷疑。
“他是我徒弟。”段嶺說,“學認字做文章的徒弟。”
“他居然還不認識字?”鄭彥又說<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段嶺:“……”
段嶺心道你這麼套話至於嗎?
鄭彥笑了起來,似乎很喜歡逗段嶺玩,一本正經地說:“這刺青在哪兒呢,都有各自的講究,輕易不能讓人看見,看見的人,只有一個字——死。”
段嶺:“……”
“你自個兒想想。”鄭彥說,“武獨平日裡是不是都穿衣服擋著?”
“那你的刺青也被我看見了。”段嶺說,“你也沒殺我。”
“我捨不得殺你。”鄭彥說,“就只好讓你隨便看看了,把我包袱裡頭的衣服取來。”
段嶺去翻鄭彥的包袱,看見裡頭有一堆鐵蒺藜,他拿起來,對著陽光照,上面閃爍著劇毒的藍光。
“不要亂碰。”鄭彥漫不經心地說,“雖然你男人是用毒的高手,被割破手也是來不及救的。”
“我不知道你也用毒。”段嶺把鐵蒺藜放回去,找出袍子。
“那不是我的。”鄭彥說,“路上撿了些。”
段嶺停下動作,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這些帶毒的暗器莫非是影隊的?鄭彥在路上殺了影隊的人?
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段嶺又說:“你就這麼出來了,不用跟著陛下嗎?”
“陛下讓我出來的,謝宥會叮囑他吃藥。”鄭彥從浴桶裡走出來,順手捋了把胯|下,半點不避嫌,玩了幾下自己的那個。段嶺只得裝作沒看到,把衣服扔給鄭彥,再把他的髒衣服拿去洗。
鄭彥洗過澡,武獨也回來了。這天十分悶熱,武獨出了一身汗,到院中去洗過,與鄭彥一般,都穿著雪白的布衣,各自坐在廳內。段嶺看了武獨一眼,武獨便點頭,示意已安排妥當,不必擔心。
“怎麼說?”武獨問。
段嶺知道他問的是送信之事。
“我查了本城將士履歷。”段嶺說,“派一隊人,要曾經跟隨先帝最久的,包括孫廷在內,也是韓濱的舊部,讓他們騎著奔霄前去玉璧關,說服他為咱們出兵阻截。於情,韓濱雖叛過先帝,但那是情非得已,並無血海深仇,任大將軍之人,多少都有些風骨。”
武獨說:“邊令白可不見得。”
“我覺得韓濱不會。”段嶺說,“他駐戍玉璧關多年,朝中提起此人,都極少有非議。於理,他也不能讓鄴城丟在元人手中,否則一旦元人越過潯水,玉璧關就要面臨東西兩線作戰的困難,他不該不懂這點。你覺得呢?”
段嶺最後一句問的是武獨。
“讓他們來。”武獨說,“這一仗,遲早是要打的。據我今日巡城所見,雖俱是老兵痞子,但真要上陣殺敵,不會輸給元人。若全是新兵,我反而會擔心。先前他們缺一統帥,未能好好打仗,前任校尉和太守又都在瞎指揮,各人心生不滿,方有鄴城接二連三告急。”
“敵人能少還是少點的好。”段嶺說,“咱們直到開春,都沒有新兵補充了,須得步步為營,謹慎小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如果韓濱把人放過來。”武獨說,“鄴城遲早完蛋,一座城,兩千人,絕對抵擋不住元人的軍隊。咱們必須提前帶著全城人撤向河間,把兩城軍力合併在一起,方能抵擋外敵。”
“這是最後的辦法。”段嶺道,“但我相信不會。”
孫廷當天帶著信離開,快馬加鞭趕往玉璧關,若無意外,以奔霄的速度四天可到。
“奔霄不會讓我騎上去。”孫廷說,“我多帶馬兒,跑死一匹算一匹吧。”
段嶺擺手,示意他在一旁等候,然後摸摸奔霄的馬頭,低聲朝它說:“奔霄,你帶孫廷到玉璧關去,他去送信,救我們大家的性命。”
說畢段嶺招來孫廷,讓他上馬。
奔霄竟沒有半點不悅,側頭看了段嶺一眼,似乎有點疑惑,在等他也上來,段嶺催促道:“走!你們快去快回!”
奔霄載著孫廷,一陣風般衝出了鄴城,前往玉璧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