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嶺坐在另一塊大石頭旁喝梅茶解暑,身著文人服飾,雖然他只有十六歲,略顯稚嫩,舉手投足間卻已隱約帶著一股不容輕視的氣質。
每當這時,他總會隔著路,望向一道之隔的武獨。武獨說完故事,起身遣散小孩子們,在細碎的陽光下走過來,高大俊朗,做一個手勢,請他上車,送段嶺上車後,在車裡對著他的唇一吻,便轉身下來,騎上奔霄,為眾人巡邏,保衛車隊。
偶有夜裡在沿途村鎮、城中借宿,得了單獨的房間,半夜武獨便會過來找段嶺,一陣風般地進來,拴上門閂,二話不說便抱著段嶺,把他按在床上,彼此親吻,低聲訴說彼此相思衷腸,卻又吝於這相聚的時間,多說一句話也是不甘,寧願只要唇舌交纏,再一番激烈纏綿後,方讓段嶺抱著自己入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下雨天不必趕路,武獨也會留在房中,拿著鄭彥給的食單認真地看,與段嶺作伴。
如此一行人行行停停,一月後,沿途景色已近荒涼,夏末秋初之時,終於抵達河北地界。
界碑之後就是河北,這一天下起了暴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車輪陷在泥裡,段嶺冒著雨,下來與他們一同推車。
“怎麼了!”武獨偵查過前方,冒雨趕回,大聲道,“快回車裡去!”
“輪子陷住了!”段嶺大聲答道。
暴雨傾盆,武獨催促段嶺上車,生怕他淋雨受寒,一手提著車轅,朝後倒拖,大喝一聲,上千斤的馬車被他拖出了淤泥。
“你別這樣!”段嶺不悅道,“會傷到筋骨的!”
武獨左手按著右肩,活動臂膀,答道:“沒事!你別下來!”
一道閃電劃破昏暗天空,今夜車隊只能在山裡過宿了,然而雨下得這麼大,不能露宿野外。武獨檢查車隊,淋了一身雨。
“繼續走吧!”林運齊說,“找個山澗!山洞什麼的也行!”
“不行!”嚴狄說,“太危險了,不要在山上行軍!撤下山路去!”
嚴狄喝得醉醺醺的,被雨一淋便醒了過來,堅持不能再走下去,武獨便聽從他的意見,讓大家朝不遠處的樹林裡去。
剛撤下山不久,遠方山坡頂上的黃泥便發生了大面積的塌方,泥水混著石頭一併湧了下來,掩蓋了道路。
好險,段嶺心想,若堅持前進,說不定得損失不少財物。
樹林中一片漆黑,狂風捲著雨水掠過,在林中擋不了多少雨,卻勉強能避一下寒風。武獨排開車隊陣形,圍起一個圈,讓眾人都到車上去休息,分派人站崗巡邏,才上車去通知段嶺。
武獨:“今天晚上只好在這裡過夜了,還好聽了嚴狄的。”
“讓你不要逞強。”段嶺皺眉道,“我看看。”
“不礙事。”武獨先前那一下使力沒對,肩膀發紅,脫下外袍,手臂挽著,現出健碩肩背,段嶺便給他貼上散瘀的藥貼。
“親一個。”武獨側過頭,與段嶺親了親,段嶺從身後抱著他的健腰,低頭又在他充滿力量感的肩上吻了下。
“明天就到河間了。”武獨說,“好好過一晚上,你記得喝點薑湯,彆著涼了。”
“不會的。”段嶺答道,“沒你想的這麼弱不禁風,晚上應該沒什麼事,你不要下去了,有人巡邏。”
武獨說:“還是去看看的好。”
段嶺拗不過,只得讓武獨又出去,自己在車裡躺下,一身*的,車內也不好生火,只得將外袍脫了,打著赤膊,穿一條長褲,躺在榻上閉目養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夜半時,武獨回來了,躺在段嶺身邊,他的體溫登時溫暖了段嶺,兩人緊緊抱在一起,段嶺無意識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段嶺突然睜開眼。
“聽到了嗎?”段嶺問。
“什麼?”武獨馬上警覺起身,彼此都赤著上身,武獨眉頭深鎖,問,“你聽到什麼了?有東西?”
段嶺彷彿在夢裡聽到隱約的馬蹄聲,剛爬起來又沒有了。
“你不要嚇我。”武獨緊張道,“聽到什麼了?”
段嶺迷茫地搖搖頭,說:“做夢了。”
武獨把白虎明光鎧給段嶺穿上,正要出去巡邏,段嶺便拉著他的手,復又躺下,說:“老爺,別太緊張成麼?”
武獨說:“須得照顧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