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高度一致的,他沒有理由造反。除非哪天陳公不再允許他們家世襲玉田鎮將之職了,那時候才有必要奮起一搏。
“徵發你的兵眾,去打蘇恕延吧。快一點,我不會等太久。”邵勳揮了揮手,說道。
段涉復辰行禮告退。
邵勳靜靜思考了會,又喚來新近出任龍驤將軍幕府戶曹掾的劉郢,道:“你去見一下段末波,直言相告,可率部眾隨我南下,其弟段牙可任北平郡都尉。若不願,我就把他的人丁牛羊分給疾陸眷兄弟。”
“遵命。”劉郢立刻離帳而去。
“終於料理得差不多了。”邵勳喟嘆道。
“明公該回洛陽了,儘快完成儀典。”張賓勸道:“此乃大事,天下所望。”
“嗯。”邵勳站起身,走出了帳篷,看著外面的藍天白雲,伸出手。
一隻金雕從天而降,落於皮套之上。
外間諸胡見了,拜伏於地。
劉野那已經裁決完了部落的鬥訟,臉上猶帶著威嚴的表情,見到邵勳之後,神情一變,立刻走了過來,挽住他的臂膀,道:“你現在越來越像個大單于了。”
邵勳笑了笑,已經不是匈奴用骨箭的時代了,後漢以來的胡人大雷,已經到了無法用武力解決的地步。
有時候挺討厭騎兵技術、戰術發展的。
秦漢時期,沒有實戰用的馬鐙和高身馬鞍,大多數匈奴人直接騎在馬背上,或者在馬背上覆蓋一條氈毯。
上山下坡時需要不斷變換前傾後仰姿勢,保持平衡,行進時靠雙腿夾緊馬腹,其實做不了太複雜的動作。
西漢騎兵甚至經常下馬地鬥,因為他們騎術遠遠不如孩童時期就練習騎羊的匈奴人,乾脆下馬結陣。
西漢時期的騎兵,戰鬥力其實很差。
但到了西漢末、東漢初,原始的鞍墊變成了高橋馬鞍,騎兵可以有效借用部分腰腹力量了,戰鬥力有所增加,吳漢的突騎夾槍衝鋒,可謂一次戰術革命,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到了這會,雙馬鐙以及前高後低的馬鞍慢慢普及開來,騎兵已經可以完全借用腰腹、雙腿的力量,戰鬥力又一次突飛猛進。
再加上胡人冶鐵技術的進步以及中原大亂所造成的技術外溢,人家拿具裝甲騎直衝你,和西漢時胡人那副窮酸樣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靠裝備欺負胡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必須尋找新的出路……
北朝以及唐代的做法,也是無奈中的無奈:外交與軍事並存,直接干涉草原政治,讓其內部無法統一,又打又拉,分化瓦解,化胡為己用,慢慢同化。
但這種方法非常吃操作,也無法長久。不過世事便是如此,沒有長治久安之法,能考慮接下來二三十年的政治家都非常出色了,況百年乎?
“隨我回洛陽吧。”邵勳拉著劉野那的手,輕聲說道。
劉野那其實不是太情願。
在幽州,她可以獨霸邵勳,每晚都可以依偎在他懷裡。
回了洛陽,卻不知多久才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而且中原規矩重,她怕自己適應不了。
“走吧。”邵勳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那才是我的根本。沒有河南,我拿不了河北,更無法令鮮卑等部拜服。”
“好。”劉野那怏怏不樂道。
說完,又仰起頭看著邵勳,道:“郎君,我……我可能懷孕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