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遲,咱們分頭行動!”
裴循出了文家,立即招來暗衛,放出一個訊息。
自從裴循拉攏裴沐珩失敗後,便在熙王府安插了耳目,這名耳目前段時日好巧不巧聽到一個訊息,訊息是從熙王妃錦和堂傳出來的,原來裴沐珩娶了徐雲棲後,過了半年才圓房。
裴循太知道荀允和聽到這個訊息後會是什麼反應,於是他先不動聲色上門拜訪荀允和,在荀允和心裡種下種子,而現在便是種子生根發芽的時候了。
裴循示意眼線將這個訊息傳佈出去。
亥時四刻,裴循收到了暗衛的回信,
“殿下,咱們的人把訊息透露給了荀府管家,管家立即將事情稟報了荀允和,您猜荀允和是什麼反應?”
裴循慵懶地坐在太師椅裡,撩起眼皮看他,不等他問,那暗衛立即答,
“荀允和惱羞成怒,當即拍了桌子,讓管家去隔壁接雲棲姑娘回府。”
“然後呢?”
暗衛面露失望,搖頭道,“雲棲姑娘不肯回府,只說此事是她當初與三公子商議而為,並非三公子刻意怠慢。”
裴循撐著額揉了揉眉心,“這倒是像她做出來的事。”
但這不關鍵,關鍵是荀允和的態度。
“荀大人顧不上夜深,親自奔去熙王府要人,熙王與熙王妃苦口婆心勸
說很久,荀大人十分堅決非要見雲棲姑娘。”
“雲棲還是不見?”
“對,”暗衛頷首,“雲棲姑娘透過丫頭銀杏的口,告訴荀大人不許他插手他們夫妻之間的事。”
“三公子跪在荀大人跟前請罪,荀大人本就對他不滿,眼下更是怒到極致,看都沒看他一眼便拂袖而去!”
說到此處,暗衛語氣裡帶著不確定,“殿下,這會不會是荀允和與熙王府在唱雙簧,試圖迷惑咱們?”
裴循不是沒想到這個可能,他語氣淡漠,“不管真相如何,荀允和想接回徐雲棲倒不是作假。”
以荀允和護犢子的作風,知道徐雲棲被裴沐珩冷落半年,恐殺了裴沐珩的心都有。
裴循所料不差,荀允和著實氣得眼前發黑,一向溫和雅重的內閣閣老,一氣之下將桌子都拍碎了。
恰在這時,皇宮傳來訊息,劉希文請荀允和去一趟奉天殿,荀允和壓下心頭惱怒,冒著嚴寒飛快奔去皇宮,皇帝已昏迷過去半日,範太醫施針尚未讓他轉危而安,劉希文便知大事不妙,與羽林衛大將軍左逍林商議,要請荀允和入局。
關於這件事,劉希文與左逍林其實吵了很久。
“左將軍,眼下陛下昏迷不醒,依照慣例,得請內閣首輔入殿坐鎮。”
左逍林第一個念頭是不答應,
“荀允和雖是首輔,可他是熙王府的親家,陛下忌憚熙王府又不是一日兩日,這麼做,恐違背陛下心意。”左逍林語氣十分堅決。
劉希文頷首,嘆道,“你說的沒錯,可問題是,咱們能瞞住一時,瞞不了一世,我管著司禮監,你只能控制住宮防,那些朝臣怎麼辦?唯有荀允和在場,方能釋去朝官的疑慮,穩住局面。”
左逍林聽到這裡,已然有了些動搖,不過他語氣還是很堅定,
“再等等吧,再給範太醫一點時間,沒準明日清晨,陛下能醒來呢?”
劉希文這回語氣加重了幾分,
“我倒是不擔心熙王府會如何,熙王此人品性你也清楚,你在軍中時與他打過交道,逼宮這種事熙王不會做,我擔心的是另一位”劉希文往後宮的方向努了努嘴。
這下左逍林神色明顯遲疑,沉著臉沒吭聲。
眼下局面不利於皇后與裴循,若裴循鋌而走險,也不是沒可能。
恰在這時,下轄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的陳立匆匆奔來,將剛剛發生在熙王府和荀允和之間的事告訴了二人,劉希文眼珠轉悠半圈倒是沒太當回事。
以他對裴沐珩的瞭解,這未必不是惑敵之計,但這個訊息很顯然打消了左逍林對荀允和的顧慮,他當機立斷答應道,
“將荀允和宣入奉天殿。”
兩名侍衛並一名小內使急赴荀府,護送荀允和入宮。
一旦荀允和進駐奉天殿,熙王黨便已在奪嫡的中樞站穩了腳跟。
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當然沒有。
裴循很快有了不少動作,給奉天殿
施壓。()
裴沐珩當然不會給裴循安然備戰的機會,連夜便把柳太醫一案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