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指尖順著她脊背緩緩攀爬,粗糲的指腹細細摩挲著她滑嫩的肌膚,徐雲棲背對著他咬著牙,聲調軟軟,“你好了沒?”
裴沐珩撫弄著她腰身,不上不下,唇瓣俯在她耳畔低聲道,“不打了,雲棲好不容易調皮一回,我若打了你,你以後不調皮了怎麼辦?”
徐雲棲面頰紅透透的,這話比打了她還叫人害躁,“我是賭輸了。”
裴沐珩笑道,“那就更不能打了,我是你丈夫,你輸了便是我輸了,我自當給你撐著,”話落又問,“你與珊珊打了什麼賭?”
提起此事,徐雲棲便有些羞愧,她身為妻子還沒妹妹對他有信心,“珊珊賭你能答對銀杏的題,而我賭你輸…”
嗓音還未落下,一聲極為清脆的啪聲迴盪在簾帳,火辣辣的顫麻沿著那一處往四周鋪開。
徐雲棲懵了片刻,氣得磨了磨牙,扭身去捉他的胳膊,她素來力氣比一旁的姑娘大,裴沐珩始料未及,雙手就被徐雲棲給摁住了,纖纖玉指緊緊扣著他修長的手指,掌心下壓,漸漸漫出一陣潮氣。
裴沐珩絲毫不見掙扎,姿態慵懶地躺好,骨節勻稱的手懶懶散散搭在身側,眉目褪去了往日的鋒利,變得無比清潤溫柔。
徐雲棲盯著他,甚至莫名在他眼梢察覺出溫順的味道。
他這是在蠱惑她?
簾帳內安靜得異常,朦膿的光色中,兩雙黑漆漆的眸牢牢鎖著對方。
徐雲棲想回敬他一計,抬手斟酌半日,哪兒哪兒都硬邦邦的,打下去便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徐大夫畢竟是徐大夫,知道哪兒掐起來疼,最後沒忍住在他腰間掐了一把,疼得裴沐珩捉住她胳膊翻了個身,兩個人很快換了位置,烏黑的墨髮鋪了滿枕巾,膝蓋頂開她膝骨,硬生生鉗住她。
深冬的風格外凜冽,窗欞處傳來颯颯聲響,劍拔弩張的氣氛忽然間變了味,徐雲棲本以為二人在這事上空缺整整一年有餘,他該是迫不及待的,怎知這廝極有耐心,循循善誘,整暇把玩,除了磨她還是磨她,徐雲棲汗都滲了一背,他遲遲不入。
徐雲棲再次翻過身,懸在他身上,白皙的面頰閃現酡紅的光澤,烏黑的秀髮從鬢角滑下,伴著她嬌憨的呼吸,搖曳生姿般在他眼前晃,那雙杏眼懸在他上方,透著灼急的光。
她輕輕闔眼俯身往他唇角落了落,沿著他下顎往下,漫過他尖銳的喉結,裴沐珩沒料到她來了這一手,劇烈的呼吸打破了原先不疾不徐的節奏,很快反客為主。
暌違已久的舒爽密密麻麻在靈臺炸開,一種極致的眩暈感籠罩在她腦門,那一貫內斂溫婉的眼眸蓄滿了沉淪的豔光。
她像是被掌控命運的風箏由他狠狠拽落了地。
從床笫到梳妝檯,還算不得完,他如一柄攢夠了鋒芒的寶刀,一招出鞘,嗜血入骨。
晨曦迫不及待從天際掀開一絲天光,徐雲棲陷在被褥裡懶洋洋的不想動,痠軟的餘韻依舊在四肢五骸遊走,她往四周望了一眼又繼續闔
上,大冬日的若非必要誰也不想早起,徐雲棲亦然,不一會她轉了個身,方覺身下枕著個人,立即驚醒。
一眼看到裴沐珩清幽的雙目,紋理結實的胸膛,這時,肩骨一陣刺涼的寒意襲來,俯首一瞧,明紅的中衣不知何時已脫落,流暢的鎖骨,完美的胸線,窈窕身段一覽無餘,更要命的雪白肌膚落紅點點,提醒著昨夜二人的盛況。
徐雲棲連忙將衣衫裹好,那面頰更是滾燙如血,她垂了垂眸,嚥了咽嗓,方恢復如常,問他,“殿下怎的才醒?()”
裴沐珩聽她一聲殿下,頓時惱了,撐身而起,眸子竟是盛滿了委屈,雲棲,你昨夜可不是這般喚我的??()”
徐雲棲嗔他道,“人前人後日日那般喚你,你說矯不矯情,你聽多了也無趣不是?”
裴沐珩很會蹬鼻子上臉,“所以私下,我想聽什麼,雲棲都會從我?”
徐雲棲捂了捂嘴,鄭重點頭,“是。”眼底忍著笑。
越是端端正正的人,羞起來還真就越有意思。
裴沐珩從善如流放她下床,甚至體貼幫著她整衣,徐雲棲還不習慣他伺候,等穿好又回眸望他,“那妾身也服侍殿下穿戴吧。”
裴沐珩見她有模有樣,促笑遞過去,“你會嗎?”
徐雲棲一呆,她還真不太利索。
二人收拾片刻,便打算去坤寧宮給帝后請安,剛出東宮,迎面遇見從奉天殿回來的黃維,黃維一路小跑過來,笑眯眯給二人作了一揖,稟道,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