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於他。”
陶商狂笑起來,儼然已信以為真,且對甘寧大加許諾重賞。
那信使更是感激萬分,又再下拜,替甘寧跪謝陶商的恩賞。
陶商當下便厚賞了那信使,令他速回南岸,回去轉告甘寧,早日約定歸順之期。
信使得了賞賜,方才高高興興的拜謝而去。
信使一走,陶商臉上的興奮,還是那狂烈的笑意,頃刻間歸於平靜,嘴角反而揚起一抹諷刺的冷笑。
“甘寧說要歸降於本王,子房你覺的是真是假?”陶商笑看向了張良。
“甘寧不受劉表重視,欲歸降大王,倒也合情合理。”張良也是一點頭,卻又道:“不過,大王還是不可輕信,得先派細作往南岸,探查一下,那甘寧是否真的被劉表仗責,方可判斷他是真降還是假降。”
張良乃是從客觀的角度來分析,甘寧歸降的機率,確實很大。
從正常情理來分析,甘寧本就對劉表懷有不滿,今又當了替罪羊,被打了棍子,當眾受到羞辱,一怒之下前來歸降自己,也是合情合理。
這一出計,若是騙曹操也就罷了,可惜,他們撞上了陶商。
陶商熟知歷史,自然記得,歷史上的赤壁之戰,甘寧就是捱了幾十軍棍,演了一出苦肉計,才騙過了曹操,騙過了曹操麾下那些絕頂的謀士。
如今歷史已經改變,赤壁之戰卻再次發生,劉表二賊在這種情況下,採取相同的手段,也算是一種歷史的巧合。
“可惜啊,孫策,周瑜,你們碰上的是我陶商……”陶商不禁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皆是諷刺。
張良神色一變,卻不知道自己哪裡判斷有誤,引起陶商這般大笑。
一片諷笑後,陶商收斂笑容,冷冷反問道:“我說子房,你憑什麼斷定,那甘寧不是為了實施詐降計,才故意先用苦肉計,吃了這一頓板子,來騙取我們的絕對信任呢?”
張良眉頭凝起,眼中是思緒流轉,以他的智謀,顯然已聽懂陶商的言外之意。
“大王所擔憂的也有道理,如果像大王所說,那甘寧詐降,應該只是為了混入我軍中,然後裡應外合,如果是這樣,他可以率部直接前來歸降就是,又何必冒著風險,非要劫了糧草前來歸降,就不怕節外生枝嗎?”
張良看出了其中疑點。
陶商卻冷冷一笑,“甘寧前來投降,可絕不是隻為裡應外合那麼簡單,子房你想象一下,當甘寧以歸降為名,帶著那幾十艘糧船,在我們全無防備的情況下,全速的向著我方水營駛來,倘若船中所裝,非是糧草,而是裝的是易燃之物,這大火一點,火船衝入我水營,結果會是如何?”
張良身形驀然一震,彷彿陡然間省悟,驚道:“原來大王真正擔心的,是那甘寧以詐降為名,趁機對我軍實施火攻計,想要一舉擊潰我們!”
陶商微微點頭,笑而不語。
“吳楚聯軍的實力,最多隻是跟我們對峙,想要一舉擊潰我們,就只有用火攻之計,想要用火攻之計,就必須要讓火船,能夠順利的接近我大營……”
張良口中喃喃自語著,半晌後,笑了。
“是良失察了,沒想到竟然被大王看穿了他們的詭計,看來孫策和劉表二賊,確實是派了甘寧前來詐降,想要對我們實施火攻之計。”
信服的張良,對陶商是敬佩到無以復加。
他卻不知,陶商並非是真的看穿了甘寧詐降是假,只是因為他腦海裡的歷史先知,在這赤壁戰場上,甘寧的前來歸降,讓他不得不聯想起歷史上,甘寧的苦肉詐降之計。
雙方隔岸對峙,誰也沒有上游之勢,陶商不知擔心敵軍會從上游放火,吳楚聯軍若想用火攻擊,卻必須要讓他們的火船,可以順利的接近自己水營,而不被自己派出的戰船攔截。
這種情況下,吳楚聯軍除了和歷史上那樣,實施詐降計外,別無選擇。
歷史雖已發生了改變,但在這赤壁,同樣的條件,同樣的形勢下,歷史卻再度重演。
陶商當然就一眼看穿。
“大王洞察力簡直是不可思議,良佩服之至啊。”張良明白了一切,恍然大悟之下,忍不住對陶商又是一番驚歎。
陶商卻只淡淡一笑,鷹目中燃起諷刺的冷笑,“咱們已識破了孫策和劉表的把戲,就等著看他們做跳樑小醜的表演吧。”
張良也笑了,王帳中,充斥著興奮諷刺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