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後,分佈於南岸的細作,果然發回了情報,稱那甘寧為黃祖背了黑鍋,果然在昨日被劉表當眾杖責,被打到皮開肉綻,臥床不起。
如果只是從表面情報來判斷,甘寧不受重用,今又被劉表無端杖責,心懷怨恨之下,歸降他陶商也是順理成章。
陶商卻堅信,甘寧被打就是苦肉計,為的就是實施詐降之計,以一舉燒了自己的大軍。
這條計策,若是換作是天下任何一路諸侯,只怕都會被瞞過去,可惜,他們碰上的卻是陶商這個異數。
一個不僅擁有英魂召喚外掛,還擁有歷史先知先覺的異數。
他們的一切小心思,統統都逃不過陶商的眼睛。
在收到細作情報之後,陶商為了讓甘寧確信,自己已信了他的詐降,當即又派人潛入南岸會面甘寧,向甘寧許以厚賞,讓他儘快劫了糧草,前來投降。
甘寧當然是欣喜萬分,幾次派出心腹,前來北岸跟陶商聯絡,表明自己歸順的真心實意,並藉口時機未到,遲遲沒有來降。
甘寧的拖延,反而讓陶商更加確信,他就是在詐降。
因為,吳楚聯軍想要實施火攻之計,除了詐降之計,還需要等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
他們在等東南風!
正所謂火借風勢,風助火力,時已入冬,多為北風,若沒有東南風助力,就算是甘寧發動了火船,在風的推動之下,也會把火船吹回南面,反燒了他們自己的戰船。
陶商估算著,除了苦肉詐,詐降計之外,孫策和劉表,還會對自己實施另一道必須實施之策。
……
赤壁,吳楚聯軍大營。
入夜,那一間軍帳內,燈火通明。
搖曳的燈火下,甘寧趴在竹床上,屁股上已是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腳步聲響起,帳簾掀起,孫策、劉表、周瑜、龐統以及蒯越等聯軍首腦們,都低調的鑽了進來。
甘寧慌忙想要起來,稍稍一動,卻牽扯得傷口,痛更他是直咧嘴。
“興霸快快躺下,你有傷在身,千萬別扯動了傷口。”劉表第一個上前,將甘寧按下,竟是難得對甘寧如此的關懷。
“多……多謝大王。”甘寧對劉表的勢情,有點不太適應。
劉表扶著甘寧重新坐下來,親自檢查了一下甘寧傷勢,回頭瞪了黃祖一眼,“這只是演戲而已,你的手下下手也太重了吧,看把興霸傷的。”
黃祖一愣,只得訕訕的笑了笑,不知該怎麼回應。
甘寧卻大度道:“這軍棍就應該這麼打,我傷得越重,陶賊就越會相信,我是真心歸降,否則,以陶賊的狡猾,豈能輕易騙過他。”
看著甘寧如此表現,孫策面露欣賞之色,不由笑道:“興霸肯如此犧牲,此計若成,咱們就能一把火,燒了陶賊的水營,大軍一鼓作氣上殺岸去,把陶賊殺個片甲不留,大功若成,興霸便為首功,楚王啊,你可得好好獎賞興霸才對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劉表連連點頭。
大帳中,瀰漫著志在必得的氣氛,彷彿甘寧詐降計一成,擊敗陶商,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正當眾人熱議之時,一直被冷落了的蒯越,卻眉頭一凝,忽然間想到什麼要緊之事,急道:“大王,吳王,我看現在還不是說必勝的時候,要知道,陶賊就算被矇騙,信了甘興霸的詐降之計,我們想要一舉燒了陶賊的水營,還需要解決另外一件至關重要的難題。”
蒯越一席話,令大帳中的議論,立刻沉寂下來,一張張震動的目光,轉而望向了他。
“我這詐降之計,天衣無縫,陶賊深信不疑,只要等到東南風起,我就可以詐降之名,火船順利接近敵營,還有什麼難題。”甘寧傲然道。
蒯越卻淡淡一笑:“你甘興霸肯吃這樣的苦頭,那陶賊的細作一旦把你捱打的訊息,送到陶賊的手裡,他必定深信無疑,可惜我擔心的,卻並非是這件事。”
“那你在擔心什麼?”甘寧茫然道。
劉表也道:“異度,你在擔心什麼,就直說吧。”
蒯越這才表情凝重,緩緩道:“詐降計成功,雖能使火船順利接近敵營,但陶商一見火起,必然會下令各戰船四散而逃,只怕沒等大火燃起,陶賊的戰船就逃出了大半,到時咱們的火攻之計,最多也就燒掉陶賊的水營,還有一半的戰船而已。”
說到這裡,眾人的神色,已是微微一變。
蒯越接著道:“陶賊水軍只要未被滅盡,他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