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準備用來進攻箕城的數十門天雷炮,即刻動作起來,竟似要發射石彈。
原來,陶商的破敵妙計,竟然是要用石彈去轟騎兵。
這怎麼可能!
瞬息間,左右樊噲等眾將,一個個的都震傻了眼。
天雷炮這種投石機,威力雖然大,但準頭卻極差,射速也很慢,用於攻城尚可,用於野戰對付騎兵根本發揮不出什麼作用,就算強行要用於野戰,也必須大規模的準備,單隻十餘門天雷炮,簡直就是形同虛設。
“我說大王,你竟然要用天雷炮轟敵人的騎兵,你不是跟咱們開玩笑的吧!”樊噲更是驚到下巴都要掉下來。
諸將皆是滿臉驚疑,皆想自家大王向來用兵如神,張良也是奇計百出,怎麼在這關鍵時刻,卻想到用天雷炮去轟敵兵的荒唐昏招來。
前方,敵騎已狂湧而至。
陶商無視眾將狐疑震驚的目光,戰刀狠狠一指,“天雷炮,給本王發射。”
荊軻即刻搖動赤色令旗。
號令傳下,頃刻間,十餘門天雷炮轟然發射。
嗚嗚的破風聲中,無數黑色之物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騰空而起。
那東西,竟然不是石彈,而是無數細小如荊棘般的東西,密密麻麻,如漫天花雨般傾洩向了狂衝的敵騎軍團。
黑色的荊棘,名叫絆馬釘。
此物,正是張良所獻,魯班連夜打造,用於剋制黑山鐵騎的利器。
這種四稜的青銅器,其精妙之處就在於,隨便怎麼扔到地上,總有一面釘子會朝上,正好剋制騎兵。
絆馬釘雖然精妙,但製造起來卻並不難,魯班只帶著百餘鐵匠,花了兩天時間,便造出了幾萬枚。
中軍陣中,那十幾門天雷炮,表面看起來是為了攻城而用,實則卻是用來發射這絆馬釘。
漫天的絆馬釘,叮叮鐺鐺的灑落,把樊噲等一眾將士,都瞧的是目瞪口呆。
樊噲他們並不知這些釘子的妙處,自也不知其利害,心裡驚奇的琢磨著,自家魏王是不是昏了頭,竟然想用這小小的釘子砸死敵軍鐵騎不成?
魏軍將士在犯嘀咕,箕城城頭上,司馬朗卻在冷笑:“陶賊束手無策了麼,竟然蠢到用投石機來對付騎兵,看來他再詐詭多端,也終究有犯渾的時候,這一戰,張燕羸定了。”
越想越興奮,司馬朗不禁放聲大笑起來。
前方戰場處,絆馬釘依然是如雨而下。
黑山騎兵的衝鋒依舊迅速,這些黑山兵們原還打算閃避魏軍射來的石彈,卻沒想到當空而下的只是一些破銅爛鐵,驚異之下,卻讓他們也暗鬆了口氣,更加肆無忌憚的向著魏軍衝去。
鐵騎滾滾,聲勢浩蕩。
軍陣中,魏軍將士已然變色,卻唯有陶商沉靜如山,只斜拖著大刀,如看小丑表演一般,以諷刺的目光,傲視著敵騎撲至。
“大王,敵騎就要撞……”
樊噲一個撞字未及出口,前方處,洶湧的黑山鐵騎,陡然間異變突生。
原本洶洶而至的敵騎,突然間卻像是被無形的箭射中一般,馬嘶人嚎,,成片成片的栽倒在衝鋒的路上。
十騎!
百騎!
千騎!
栽倒的敵騎數量迅速的增加,滾滾如潮的敵騎,如拍上沙灘的浪頭,一浪接一浪的拍死在沙灘上,塵霧揚飛,慘烈之極。
眼前這不可思議的畫面,把包括樊噲在內,八萬多的魏軍將士,統統都看的懵住了,恍然間以為眼睛產生了錯覺。
“怎麼回事,黑山賊怎的突然就都抽筋落馬啦,被鬼附身了麼?”樊噲驚的大叫,眼眸中迸射著前所未有的困惑。
陶商卻一笑,將手中一枚絆馬釘,扔給了樊噲。
“這是啥玩意兒?”樊噲看著手中那小東西,眼中盡是糊塗。
看著看著,樊噲那張憨憨的臉上,瞬間湧起驚喜之色,已是明白了這絆馬釘的用處。
他猛抬起頭,以一種驚歎的目光看向了微微而笑的陶商。
此時他敢明白,為何他的魏王敢以純步兵,不用騎兵,不用重弩兵,就敢對戰一萬黑山鐵騎,原來,手中竟是握有這等制敵利器。
想明白了一切,樊噲忍不住嘖嘖嘆道:“想不到這樣小小一個玩意兒,竟然能剋制騎兵,魏王啊,你咋不早說啊,害咱們又白白擔心了好久。”
陶商哈哈一笑,鷹目瞄向前方,繼續欣賞敵人的狼狽。
前方,一萬黑山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