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張燕已撥轉馬頭,身後跟隨的帥旗也隨之轉變方向。
帥旗方向一變,正面衝鋒的黑山騎兵們,即刻調整方向,追隨著帥旗所在,向著魏軍的右翼斜擊殺去。
嗖嗖嗖!
眨眼之間,數千利箭襲至,卻撲了個空,除了十幾名反應慢的敵騎外,大部敵騎皆避過箭襲。
張燕縱馬如風,率領著他的軍團,迅速的向魏軍的右翼撲去,試圖趁著魏軍陣形不及變化時,一舉從右翼突破。
城頭。
司馬朗看到這畫面,眼中的擔憂之色一掃而空,臉上不由浮現出欣賞的表情,點頭讚道:“我就說嘛,張燕不可能這麼莽撞,果然方才只是佯攻,只為攪亂敵軍陣形,能縱橫太行多年,這個張燕運用騎兵的本事,果然是了得,看來陶賊此番碰上剋星了。”
司馬朗欣慰的片刻間,黑山騎兵卷著滾滾狂塵,已斜擊向了魏軍右陣。
“全軍,變陣。”陶商卻高聲一喝,從容不迫,似對敵軍的戰術,早有心理準備。
中軍上,王旗搖動。
轟然響起的鎧甲兵器碰撞聲中,指向西面的魏軍大陣,如同一頭巨獸般,緩緩轉動方向,將矛頭對準了北面。
槍鋒如林,盾如長城,迎向敵騎衝擊的方向,再次結成了堅不可摧的鐵壁。
敵騎已衝至六十餘步。
這已經是相當近的一個距離,足以避過魏軍的弓箭遠射,只是黑山鐵騎依舊要衝擊魏軍槍盾陣,是否能衝破,張燕並沒有十足把握。
張燕思緒飛轉,他瞬間就斷定,現在還不是硬衝的時候,當即喝道:“全軍再給我轉向,襲敵後陣!”
厲喝聲中,張燕已先掉轉馬前,從魏軍槍盾陣前的抹過,繞出一道弧線,改向魏軍東面的後陣殺去。
一萬黑山騎兵皆是善騎之士,號令一變,即使在狂奔之中,也能迅捷無比的變向,挾著滾滾狂塵,他們再次從魏軍陣前抹過。
敵騎攻擊方向一變,魏軍若想抵擋,就得再次變陣。
“我說大王,咱們被黑山騎這麼牽著鼻子走,可不是個辦法啊,再變兩下陣,咱們的陣形就要被扯亂,那時就危險了。”樊噲著急的嚷嚷道。
陶商卻冷冷一笑:“張燕的那點手段,全在本王掌握之中,放心吧,張子房早就想到了破敵之策,你就等著待會殺個快吧。”
樊噲一怔,沒想到陶商已有破敵之策,目光不由看向了張良,卻見那傢伙依舊是一副成竹成胸,雲淡風輕的微笑。
“***,又故弄玄虛,有啥妙計就不能早點說麼……”樊噲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嘴裡嘟囔抱怨著,強壓住不安的心理,繼續觀戰。
中軍處,王旗再度搖動,下達了變陣號令。
轟響之聲再起,魏軍這頭龐然巨獸,再次吃力的挪動身軀,進行變陣。
這一次魏軍的變陣,步伐已比先前慢了半拍,陣形也開始出現凌亂不齊,似乎已開始露出破綻。
“陶賊,我看你還能變幾次,早晚也得被我扯動出破綻來……”張燕心中冷笑,當即下令再次轉向,又從魏軍陣前掠過,向著南面斜擊而去。
第三次變向,這一次,魏軍的陣勢終於被攪亂。
彭越所指揮的盾手和槍手們不及同時轉向,彼此間發生碰撞,左翼方向立時出現了短暫的混亂。
步兵對陣騎兵,最重要的就是陣形,哪怕是一丁點的破綻,也足以致命。
張燕乃騎戰高手,魏軍這瞬息間出現的破綻,自然被他一眼看穿。
那張猙獰的臉上,得意之色已盡起,他放聲狂笑,大叫道:“陶商,我張燕是絕不會讓你一統河北,威脅我割據黑山,今天,就讓我黑山鐵騎,摧毀你的野心吧,給我殺!”
狂笑聲中,張燕槍鋒一指,縱馬如風,直取破綻已出的魏軍左翼而去。
身後,那一萬黑山鐵騎,如鋪天蓋地的洪流,瘋狂咆哮,向著魏軍狂卷而去。
瞬息間,敵騎已至五十餘步。
“糟了,彭越那邊亂了,這要是給敵騎衝破了,麻煩就大了啊。”樊噲嚇的哇哇叫道。
左右諸將,無不神色驚變。
張良的嘴角卻掠起一絲詭笑,淡淡道:“大王,時機已現,可以發動了。”
陶商也淡淡一笑,向著荊軻示意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荊軻會意,急忙按照事先的約定,將一面赤色的令旗,高高的舉了起來。
號令傳下,居於中軍處,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