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轉告陶商,有我張合在,他休想攻下安城,想誘我歸降,更是作夢!”張合傲然一喝,斥退了梁軍使者。
馬延連連點頭,又道:“那這封書信,要不要交給三公子過目。”
張合開口就想答應,話到嘴邊之時,卻又擺手道:“算了,三公子跟主公一樣素來多疑,把這封信給他看,只會徒自引起他的無端猜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便是了。”
張合遂是不以為然的將那書信交給了親兵,繼續巡視城防。
看著張合離去的身影,馬延遲疑了許久,思緒再三,悄悄下城而去,直奔縣府而去。
……
巡視過城防,已是夜色降臨,張合回到自己大帳,還沒來得及吃口熱飯,門外親兵就來報,言是三公子袁尚到了。
“這麼晚了,三公子來做什麼?”張合心裡嘀咕,卻放下碗筷,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未等張合出帳,袁尚已經大步揚長而入。
張合趕緊迎了進來,請袁尚上座,詢問袁尚這麼晚前來,有什麼要緊事。
袁尚則是一臉的閒然,態度相當的輕鬆,先問了一番有關城防之事,話鋒忽然一轉,說道:“本公子偶然聽說,那陶賊今天竟然派了信使前來見張將軍,可有此事?”
張合眉頭暗皺,便知有人走漏了風聲,向袁尚打了小報告。
“陶商確實是派了人來,還寫了一封信,不過是想招降末將罷了,我當場就斷然拒絕,又想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沒向三公子稟報,還請三公子見諒。”張合當即實話實說,不敢有所隱瞞。
袁尚靜靜的聽著,眉宇間卻流轉著疑色,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但不知陶賊那書信何在,能不能讓我看一看。”
張合原本平淡的表情,陡然間掠起一絲慍色。
袁尚索要書信觀看,分明是不信他。
袁尚這是在懷疑他,懷疑他這員河北大將,對他們袁家的忠誠,懷疑那封書信,乃是他暗通陶商的證據。
想他張合,自袁紹取冀州之時就歸順,多少年來忠心耿耿,為袁家任勞任怨,自問乃袁家忠臣宿將。
袁尚的懷疑,無異是對他忠誠的一種羞辱,他焉能不怒。
“三公子,難不成,你是懷疑我張合暗通陶賊,想要反叛不成?”張合沉著臉反問道,卻並未交出書信。
“張將軍千萬別誤會。”袁尚呵呵一笑,“張將軍對我袁家的忠心,我袁尚從未懷疑過,不過眼下將士們都知道,陶賊給張將軍送了一封私人密信,軍中已有猜疑,只怕會引起軍心不安,我這麼做,也是想替張將軍澄清,以安人心而已。”
袁尚的藉口冠冕堂皇,以軍心為重,還主動為他澄清清白,讓張合實在沒辦法拒絕。
張合乃一介武夫,這文字上的遊戲,自然玩不過袁尚這等飽讀詩書的貴公子,心裡越發窩火,沉著一張臉,久久沒有回答。
見得張合存有猶豫,袁尚的臉也陰沉了下來,不悅道:“只是讓我看一看書信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張將軍既然問心無愧,又何必這般猶豫。”
張合暗暗咬牙,卻無可奈何,畢竟人家是三公子,壓在自己頭上,就算明擺著不信你,又能如何。
張合便從親兵那裡,要來了書信,往案上一扔,冷冷道:“三公子請便吧。”
說罷,張合憤然轉身,負手而立,也不屑於看他。
張合的態度,令袁尚眉頭微微一皺,卻也不發作,只將書信從案上拿起,拆開細細的讀,反反覆覆的看了數遍。
正如張合所說,信中並無什麼可疑之處,無非是陶賊一些招降之詞而已。
袁尚臉上的疑,漸漸消失,笑道:“這封信本公子已看過,根本沒什麼可疑之處,那些無聊之人的議論,也可以就此……”
就在袁尚打算將那書信合上時,驀然間,眼中卻掠過一絲疑色,又重新將書信展開。
他發現了可疑之處。
“張將軍,信中這幾處,你為什麼要將之塗抹掉,裡面寫了什麼?”袁尚的語氣,立時又陰沉起來。
張合往信上瞥了一眼,不以為然道:“我怎麼知道,這幾處塗抹原來就有,也許是陶賊寫錯了,隨手塗掉的罷了。”
“隨手塗掉?”袁尚冷哼一聲,臉上疑色更重,“陶賊想要招降張將軍,信中對張將軍是極盡的讚賞,卻又在信中這般塗抹,明顯是對將軍不尊重,以陶賊的奸詐,他會犯這樣的錯誤?”
“我怎麼知道,反正信中就是那樣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