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能長安城撓了癢癢的場面,心裡邊就意識到,自己這個賭約答應的有點不妥了。
陶商對攻破長安,並非沒有信心,當年黎陽、鄴城等城,何其之堅,還不是最後被他攻破了,眼前無法攻破,大不了圍他個一年半載。
但眼下的形勢是,北面威脅在即,形勢逼他在一個月左右,必須要拿下長安城,偏偏這個時候,祝融又提出了這個賭約,也要他在一個月內拿下長安,這簡直是要讓他創造奇蹟啊。
“一月之內,攻破長安,一個月……”陶商自飲自酌,陷入了苦思之中。
一連三天,陶商都按兵不動,苦思著破城之策。
不光是陶商,張儀等文臣武將,都在琢磨著如何速破長安。
與此同時,北面的急報則是一封接一封,雪片般的飛向陶商的手中,內容都是關於漢國和鮮卑大舉南下,最新的動向。
種種跡象已清楚的表面,北面烽火已起,劉備這一次不僅僅是要為曹操解圍,更是要趁著自己主力皆在關中之際,一口氣鐵騎踏平冀並二州,將整個河北都納入漢國的版圖。
河北若失,漢國就將飲馬黃河,鐵騎隨時都能踏入中原,陶商熟知歷史,當然知道歷史上沒有哪個朝代,在失去了河北的情況下,還能守得住中原,最終只能落得個偏安中原的局面。
陶商當然不會重蹈覆轍,必要時刻,自然是要以主力北上,前去跟劉備一戰。
按照陶商最好的設想,自然是先攻下長安城,然後就可以調動十萬大軍北上增援北部邊境,如此一來,他既有足夠的兵力防範北境,留下來的兵力,也足以掃滅秦國,是一舉兩得。
“照現在的形勢,再過幾天還是想不出破城之策的話,就只好放棄了滅秦的大計了,至於跟祝融的賭約……”
陶商飲下一杯酒,搖頭暗歎,臉上自然是寫著不爽二字。
正當陶商頭疼之時,尉遲恭從外匆匆而入,拱手道:“稟陛下,營外有一名文士,想要求見陛下。”
文士?
這天寒地凍的,怎麼會忽然有文士求見?
陶商怔了一下,眼眸忽然一動,心頭湧起某種預感,遂是問道:“那文士叫什麼名字?”
“回稟陛下,那文士好像說他叫……”尉遲恭也是粗心,撓了半天頭,方才是一拍腦門,“想起來了,那文士說他姓劉名基,字伯溫。”
劉伯溫!
陶商心頭一震,眼中驀然間掠起了一陣狂喜!
“來的好啊,這個劉伯溫終於來了,快,快請他進來。”陶商興奮的揮手喝道。
尉遲恭卻被陶商的表現困惑到了,便想這個劉基聽起來也不是什麼當世名士,怎麼天子好像早聽說過此人似的,表現的這麼興奮激動。
“這個劉基,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麼……”尉遲恭嘀嘀咕咕著,心懷著狐疑走了出去。
陶商則坐回龍座,自斟上一杯酒,坐等著大名鼎鼎的劉伯溫到來。
片刻後,帳簾掀起,一名青衣的儒士,帶著一股寒冷的夜風,款款的步入了皇帳之中。
陶商鷹目掃去,見那儒士不過三十出頭,氣質儒雅,一雙明朗如星的眼睛中,透著絲絲精灼的光華,那眼神,彷彿能看透世界,天地玄機盡在掌握之中。
眼前這人,哪怕陶商不知他是劉基,只看一眼,也看得出這個人非同尋常。
“草……草……草民……草民劉基拜見陛下!”劉基氣態從容的向著陶商長長一揖。
陶商先是一怔,旋即就樂了,心想原來大名鼎鼎,跟諸葛亮相提並論的劉伯溫,竟然是個結巴!
“劉先生免禮。”陶商按著心頭的驚奇,拂手淡淡笑道。
“謝……謝……謝陛下。”劉基嘴上結巴,舉止氣度卻表現的從容淡定,款款直起身來,正對陶商的審視,一身名士的風範。
陶商實在是快忍不住心頭想笑,以陶商的映象,似諸葛亮張良這等有著經天緯地之才的謀士們,個個都是氣度翩翩,言語舉止優雅,舉手投足間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氣魄。
劉基的氣度舉止倒是很像世外高人,可是這一開口,一副結結巴巴的口吃腔,配著他的優雅從容,就顯的特別的出戏,讓人忍唆不禁。
不過,陶商深吸了幾口氣,還是強行忍住了笑,問道:“劉先生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見教。”
劉基嚥了口唾沫,拱手淡淡笑道:“草……草……草民深夜前來……前來討擾,是……是專程……專程……為陛下解……解決……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