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裡面。
丫鬟支支吾吾,只道,“一位非常俊美的公子……”
毫無疑問,定是那日在酒樓內,丟掉他和初心的婚服,趕走裁衣師傅,還誆騙他離開的男子。
上官修明試圖以內力衝開結界,卻拼了全力,也未能劈出一條縫隙,只得讓丫鬟通稟。
初心狼狽地整理好衣袍,忙衝到鏡子前,扶了扶髮髻,把歪斜的髮簪拔下來,重新佩戴好,忙不迭地對門外說道,“就來。”
然而,“第三者”卻還氣定神閒,端坐在椅子上。
她返回桌旁,見他一眼不看自己,無奈地跪下去,水蔥似的指,顫巍巍地點向視窗,底氣不足地懇求他馬上離開。
她知道自己如此,有些卑鄙之嫌,可……徐家丟不起這個臉。
驚宸臉色鐵青地別開頭,未挪動分毫。
她迷迷糊糊惹了火,未婚夫一來,這就想將他踹走?休想!
上官修明不是傻子,就算他真的離開,他也難相信她的清白。
初心氣結上前拉他的手臂,不經意地注意到,他腰下的袍服鼓著,臉兒微紅,觸電似地,雙手迅疾彈開。
驚宸煩躁地輕咳兩聲,白皙的脖頸,也不自然地漲紅。
心裡卻終是不甘,近乎兇狠地將她扯進懷裡,恣意地啃吻她的唇,徹底盡了興,方才扯去結界,飛身出了窗子。
紫檀木雕花門開啟,上官修明看出,她前一刻哭過。
被誆騙過的男子,有了前車之鑑,縱是一念萬千,亦是眸光從容,不動聲色。
他將她從頭看到腳,眸光犀利冷銳,就算她完好無損,衣裝整齊,他也無法相信,她還是從前的徐初心。
“剛才是什麼人?”
“來買茶的。”
“為何不讓我見?”
“他身份特殊,不願見人,談妥了生意,便告辭了。”
初心抿住腫脹豔紅的唇,怕他看出異樣,忙道,“你先坐,我給你倒茶。今兒新到了花果茶,酸甜可口,正好你可以帶一些回去,給上官伯母嚐嚐。”
上官修明見她並無解除婚事的念頭,才和緩了臉色。
“難為你有心。那天那人實在可惡,害得你沒有選成嫁衣,今日我交代了裁衣的師傅,讓她照你說的樣子做。”
“好,你做主就好。”初心把花果茶端上茶几,給他水晶茶盅,推到他面前。
上官修明欲言又止,押了一口茶,不禁詫異於口中的味道。
的確甜,酸而明朗,不膩不燥,此刻若是閒暇,又有美人相伴,這滋味兒定然更美妙。
他含笑抬眸看向她,不經意地注意到,她桌案下掉落的賬冊和算盤……
初心看出他異樣,循著他的視線看去,也注意到那兩樣東西。
相較於狼人與吸血鬼男子,上官修明脆弱而溫情,長久忙於生意,練就得頭腦睿智,且心思縝密。
“剛才起的太急,有些頭暈,不小心碰了桌案。”
上官修明未再多言,心不在焉地喝完了一壺茶,便提議,帶她去看成婚的新宅。
“新宅?!”
他主意打定,便不由分說,便牽著初心的手,下了樓梯……
到了樓閣下,那輛馬車似先知先覺,到了店鋪門口。
陌影見那車伕面熟,臉色微變。
這是……呼延協派來傳召她前去馬車說話的貼身護衛,怎給上官修明當了車伕?
而後面,亦是一群吸血鬼和狼人護衛,浩浩蕩蕩,不是上官家常用的護衛。
她遲疑片刻,還是搭著上官修明的手上去。
“修明,成婚之後,我們不與伯父伯母住在一起麼?為何你要另外買一座宅子?”
“那宅子不是買的,是本就屬於上官家,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拿來住。”他溫柔扣住她的手,似不容她逃脫。“我只想和你單獨成一個家,如此,你不必看他們的臉色,也不必晨昏定省。”
“這是甜言蜜語麼?”初心忍不住揶揄道,“難得聽你這樣對我說話。”
“平日,我太疏遠你了,以後我們成婚,我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初心堅定地點頭,“嗯。”
*
新宅就在京城東郊,依山傍水,門前道路寬闊,院內樓閣雅緻如畫。
庭院重疊交錯,花木蔥蘢叢密,細雨如煙,沖刷而過,這重彩濃墨的畫,更似重新塗染過。
假山,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