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兒和呼延襲相視,皆是猜到女子口中的小丫頭,就是呼延明月,不禁恨得咬牙切齒。
女子想起那面板黝黑的小丫頭,亦是不禁感喟,她堪比成年狼人的惡毒與陰狠。
“那丫頭說,你們晌午之前,定會來買嫁衣。豈料,我備好了布料,你們竟在池塘邊殺熊。我這兒等著你們自投羅網,你們竟坐在城隍廟的牆頭嗑瓜子……”
女子兀自說著,氣結搖頭失笑,似委實不願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一個擄著娃兒招搖過市的惡人逆。
她手上的活計,卻始終沒停——她又清洗了幾朵香菇,放在鍋裡,拿勺子攪了攪滾沸的湯水,一股香氣,伴隨著滾滾的白霧瀰漫開……
“我實在不忍心把你們剝皮,抽筋,斷骨的……可村裡的人,都知道我抓了你們,要等著開清燉宴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我和我家夫君,也是騎虎難下。”
呼延襲看著她忙碌不停的手,語無倫次地大嚷,“你可以當好人,你可以不吃我們……你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我們給你錢,給你很多很多錢……”
“活了幾百年的狼人,哪一個不是有萬貫家財牛羊成群的?還用得著你那點兒小錢?!鼷”
暖兒第一次發現,天下還有不喜歡錢的人。
俗語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女子定是已知曉,呼延襲的錢袋裡沒多少銀子;也定然是見過了,呼延明月給她的大把大把的銀票。
“你不要錢,要什麼?只要我們能給的,一定給你。”
“姑奶奶什麼都不要,只要吃人肉!”
女子擼起袍袖,這就挑開了呼延襲的腰帶。
她三兩下把小娃兒剝了個精光,手兒在他白嫩地屁屁上拍了兩下,白嫩的屁股蛋子,頓時浮現五個紅指印,卻打得呼延襲驚恐地又哭又嚷。
女子瞧著他壯實健碩的小身板,滿意地揚起唇角,“很好,我正不喜歡吃肥肉太多的。”
呼延襲又囧,又怕,該死的是,倒吊著他的繩索,不住地在打彎,眼見著便要墜進沸水裡……
他忙擰著身子大叫,“我不要死……放開我……殺人償命,你們若吃我,都會死掉的!”
“自從新帝登基,我們吃人肉都是死罪,所以,只能抓你們這種外來人開胃。官府裡若來查,各家各戶不少人,我們便安然無恙。”
都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果然一點都不假。
暖兒見她這就把呼延襲的繩索往下放,忙大叫,“住手,住手……先殺我吧!我不要看他死。”
“哎呦喂,還是個痴情的小女子呢!瞧著情郎死,不忍心是麼?”
“……”暖兒懶得辯解。
呼延襲見女子若有所思地瞧著暖兒,忙道,“不——不要傷害她,你放她走……我任你們清燉……”
“乾脆,讓你們一起下鍋。”
女子把呼延襲的繩索固定好,這就拿起刀子一把扯過暖兒,開始挑她的衣袍。
卻突然,一陣冷風突襲,劍影如閃電,迅疾明滅,嗖——嗖——亟待開胃的女子,頃刻間被大卸成八塊,腥濃的血浸透了膳房的青磚地面。
暖兒嗅到熟悉的香氣,驚喜地大叫,“鳳純爹爹,救我!”
然而,出現在面前的,卻是兩個矇頭罩面的吸血鬼護衛。
左邊的護衛把兩個小傢伙放下,右邊那位幫呼延襲穿好衣袍,確定一切妥當,兩人這才抱著兩個快要嚇破膽的小傢伙出去。
膳房門外的廊下,擺著山野裡挖來的蘭花。
晨風輕撫,那碧綠的葉子,與世無爭地搖曳輕擺,優雅空靈,似仍開在空谷仙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然而,隔著幾尺,白衣勝雪的吸血鬼男子,紅眸森冷地詭異微黯,隨手丟了兩顆血淋淋的頭顱。
地磚上,濺滿了血汙,那曳地的白袍上,卻一塵不染。
暖兒和呼延襲被放在蘭花旁乾淨的地磚上,就看到院子裡殘屍遍地,血腥瀰漫,所有正待開宴品嚐他們的人,都被無聲而來的黑衣殺手殺盡。
而到了面前的美麗妖男,儼然是一尊地獄閻羅。
他從廊簷下襬著接雨水的水缸裡,撩起水洗手。
清瑩的水花,反襯得肌膚羊脂玉般白潤修長。
黑衣護衛上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