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玹夜飛身落地,冷風呼嘯,瞬間收攏羽翼。
軍營內的弓箭手們,默契地圍攏大營外圍,防範追擊而來的狼人。
被俘的人被救回來,南贏王亦有來信,以及糧草援救,將士們歡欣振奮,似突然死而復生,整個軍營都有了活力。
陌影雙腳一落地,就一溜煙地避開百里玹夜,又是弄藥,又是急救,又是針灸,急急給莫清歌,慕容珝和百里煒醫治包紮。
戰場上,為求刀刀有利,又防誤傷自己人,刀劍上都塗染了不致命的毒藥魍。
毒藥藥性深淺不一,大都能阻止傷口痊癒,且極易引發潰爛,令人血脈劇痛,力量渙散,毫無反擊之力。
此毒,若有解藥,可藥到病除。
然而,每次戰事一發,為防解藥被盜,所有的藥方都經軍醫們時常更改檎。
陌影嘗試七八個藥方,一再嘗試,才解了毒。
百里玹夜為防天狼來突襲,布兵設防之後,帶兩千精銳飛下三十里,攔截追擊而來的狼人。
兩位部將帶兵入了山裡,很快把糧草運回。
*
百里玹夜屠戮一夜,方才返回,鎧甲上血汙淋漓,將士們倒是一個未少。
天幕暗藍,雲朵凝滯,殘月如鉤,遠處的山巒,漸漸清晰。
他穿過營地,見中軍大帳中還亮著燈,唇角微揚,深吸兩口氣,打起精神,才進入帳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我回來了。”
本以為那做了虧心事的小女子,會忙不迭地會迎出來,撲進懷裡……討好地給他一個驚喜熱吻,順便主動認錯。
卻等了片刻,愣是沒等到半點回應。
他疑惑地繞過屏風,就見大床上躺著莫清歌、慕容珝和百里煒,三人被毒打折磨,這會兒已經清晰乾淨,換了嶄新雪白的衣裳,除了手之外,全身上下,已無其他傷處。
他們斷腕處撒了藥,新的血肉骨骼已開始滋長,卻唯獨不見陌影的蹤影。
莫清歌和慕容珝並排躺在一起,眉目驚豔秀美,鼻樑皆是挺直俊雅,竟是越看越像,像得近乎驚心,只怕有心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們是親兄弟。
百里玹夜轉開視線,正要出去找人,床上卻傳來低啞的痛吟。
他忙收住腳步,轉身,就見莫清歌在床上翻了個身,按著手腕處,掙扎著慢慢地坐起來。
“夜,你可真是痴情,我被俘了你孤身去救,我半死不活的,你還這樣偷看人家……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有口氣你就油腔滑調。”
“呵呵……怕嚴陌影誤會?!”
百里玹夜避開他的斷腕,忙給他遞上床頭櫃上備下的血盅,嗅到裡面的血液異常香甜,他頓時臉色微變,遲疑了一下,還是遞出去。
莫清歌伸出完好的右手接過血盅,注意到百里玹夜鎧甲上血淋淋的,駭然暗驚。
“難得你也能如此狼狽,遇到高手了?”
“安世徊拼了血本,放出的那一群,都是活了四五千歲的高手。”
他說的言簡意賅,避過了血腥的殊死之戰,也一言未提,那群高手都似被餵食了催命毒藥般,瘋子一樣,拿特製的盾牌抵擋著翼龍神劍強大的力量衝向他……
莫清歌卻看著他的鎧甲,眼眶泛紅,“夜,你這樣,像是從血坑裡爬出來的。”
百里玹夜低頭看了看身上,叫來護衛,幫忙取下頭盔,拆解了鎧甲,拿出去沖洗,他身上雪白的中衣亦是被血浸透……
莫清歌喝了一口血,因,口中的味道,不經意地愣住。
異常甜蜜的味道滌盪心頭,心底綠苔暗長的黑色暗淵,都照進了暖熱的陽光。
沉溺劇痛時的半夢半醒之際,他隱約也嗅到這馥郁的甜蜜之氣,那藍色紗袍的倩影忽近忽遠。
她劃破手腕往他口中喂血液,還對他絮絮叨叨說著話。
“……你不能有事,芊芊和孩子在等你回去……”
他隱約記得,她似乎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想到女兒,他拼命呼吸,拼命活過來……那女子,是嚴陌影。
百里玹夜見他盯著那盅血,冷聲說道,“喝了這盅血,以後別再想把你女兒許配我兒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莫清歌把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