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然和任離不忍看那一幕,無奈地別開臉。
榮紹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道,“公主殿下,人類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消遣,是食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您不要再忤逆陛下,否則,會更痛苦。”
她倔強地強忍劇痛,怒聲嘶叫,“不——我寧死……”
“婦人之仁,難當大任!”鳳隱隱忍怒火,扯起她,自後將她擁在懷裡,“遲早有一天,你要親手殺了那人,你會成為靖周的敵人,所有人都懼怕你……現在,你必須先習慣面對他的臉。”
他握著她的手,把匕首刺進男子的心口。
男子始終僵站著,甚至不敢躲避。
他低頭看心口,又看面前絕美的兩張臉,輕聲道一句“公主……”仰摔在地上。
鳳隱鬆開她的手,讚賞拍了拍她的肩,“瞧,就是這麼簡單。”
陌影看著匕首尖端的一滴血,淚淒冷落下去。
地上的身軀內,心臟掙扎急響,煞然歸於死寂。
鳳隱不等她反應,又命令,“榮紹,再去鳳荷的寢宮帶一個過來。”
“遵命!”
*
大年初一的早上,嫵雪宮裡抬出十一具屍體。
除了江雲,其餘十個,都是鳳荷公主的男寵,個個都像極靖周王朝的御熙王,百里玹夜。
鳳荷暴怒闖進嫵雪宮,見榮紹親自帶著人,清掃雪地,忙放慢腳步。
廊下襬了大片綠牡丹,映著嚴嚴冬日的雪景,美若詩畫。
宮苑內外,滿是金甲護衛,廊下整齊地站滿了一排豔若仙娥的宮女。
任然和任離,在門口兩邊,換了儲君貼身護衛的龍蝠金甲。
鳳荷打量著一切,步步狐疑,到了殿門前,見任然和任離沒有阻止,她與往常來時一樣,一腳踹開了殿門。
鳳隱正在坐在主位上,聽得那一聲爆響,他陰沉自臺階上俯視下去,“放肆!”
她倉惶跪下,不經意地發現,見那公主椅,換成了四爪騰龍寶座。
陌影坐在鳳隱右手邊,一身錦繡金紋錦袍,亦是龍鳳繡紋,頭上髮髻高綰,金冠輝輝,雍容霸氣,紫紅的唇,嫵媚冷豔,似能沁出血。
禮部的幾個官員正跪在地上,商討冊封大典之事,見鳳荷跪在地上,話音戛然而止。
鳳荷恭敬的俯首貼地,恐懼地顫聲道,“父皇恕罪,女兒此來,是為那幾個男子……聽說,他們是被陌影殺了。”
鳳隱隨口道,“他們偷盜宮中寶物,死有餘辜。改日,讓榮紹再給你多選幾個。”
“可是……”
“滾!”
鳳荷終是隱忍不住,“父皇,您為何要冊封陌影為儲君?她是姓嚴的……她是嚴懷景的孽種<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鳳隱環住陌影的肩,笑了笑,“現在,她叫鳳陌影!不再姓嚴。”
*
巳時,血族最古老最神聖的祭天大典,眾人沐浴焚香,向天祝禱,虔誠祈望,血魔王朝國泰昌運。
自血族建朝伊始,祭臺每年以白玉石壘砌一層,久而久之,這祭臺巍峨如山,高可通天。
鳳隱宣告了冊封儲君的聖旨,無視百官與眾皇親國戚的驚愕,牽著陌影的手,走上通天的祭臺。
縱然他速度夠快,還是足足走了一盞茶的時間。
這麼長的時間,足夠鳳隱瞑思反悔。
陌影側首看他絕美的側顏,想不通,他為何冊封她為儲君。
“皇舅父,鳳頤表兄比陌影更適合當儲君。”
“他的確是最讓朕驕傲的兒子,不過,儲君……他當不了。”
“舅父不怕百官與皇親國戚們反對?”
“他們誰反對?”
陌影啞口無言。
他們不是不想反對,是他不給反對的機會。
那聖旨宣讀之後,皇親國戚們個個敢怒不敢言。
他仰視祭臺頂端,溫聲說道,“影兒,從此以後,你是血魔儲君,做任何事,都要以血魔,以皇族為重。”
“皇舅父不怕養虎為患?”
“您是虎麼?”
“有可能。”
“你可以現在就把皇舅父從這裡推下去。”
她停住腳步,靜如止水,冷風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