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人,當著新娘的面,做出這種無恥的事,不怕遭天譴?”
“笨!”他低斥一聲,拼著力氣坐回輪椅上,轉頭喚道,“進來吧!”
門外蒙著面紗的女子這才進去,隨手關上牢門,拉上擋在牢門前的錦簾,上前單膝跪下,揭開面紗,撕下了臉上的易容面具。
一身紫紅的豔麗衣袍,襯得蒼白的面容愈加白如雪,她的陳腐之氣,也被濃重的脂粉香掩蓋了。
“紅煞?”陌影有些錯愕地眨了眨眼睛,心底那股刺痛,蕩然無存。
紅煞俯首道,“屬下保護公主不利,罪該萬死,公主換上我的衣服,快隨殿下離開吧。”
“這種餿主意,你們竟能想得出來?”陌影伸手將她扶起來,“你們走吧,我不出去!”
“御熙王殿下都安排好了,屬下會安然無恙的離開大牢。”
“任然和任離呢?”
紅煞遲疑,給百里玹夜遞了眼色,才道,“他們還在昏迷中,不知鳳頤給他們用了什麼毒,始終未能醒來,醫術絕頂的御醫都被殺了,無人能救治他們。公主快出去救他們吧,再晚了恐怕來不及。”
陌影臉色微變,不敢耽擱,當即便脫下身上的狐皮大氅,扯開腰間的裙帶。
百里玹夜看著她一臉憂心忡忡,不禁有些妒忌任然和任離。
視線不著痕跡看向她頎長的脖頸,見她竟沒有戴那個哨子,他惱怒地轉動輪椅,揮開錦簾出去。
陌影看了眼那動盪的簾幕,冷斥,“莫名其妙!”
她把脫下的衣袍,擱在床榻上,對紅煞道,“衣櫃裡有替換的衣服,下面的抽屜存了三袋血,還有一疊銀票,獄卒會每日送新的過來,你查驗之後再喝,桌案上的針灸布包裡有一柄銀簪,能用得上。”
“是,屬下記住了。”
紅煞見她竟絲毫不關心百里玹夜,忍不住說道,“公主,禮部定了第四輪比試,皇上是要證明,殿下不是廢人,請公主務必要醫治好殿下。”
陌影半開玩笑地道,“那得問問他能付我多少診金<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紅煞笑著揶揄道,“那金銀珠寶整整一百箱呢,已經當聘禮,抬到赤騰府去了,公主可以去查收一下。”
陌影沒再說話,一百箱,未免太多了,他到底是把自己的命和他的江山看得更金貴。
和紅煞相互綰好髮髻,她戴上面紗,確定衣裝妥當,才走出牢房。
穿過通道,沒有看到百里玹夜的蹤影,她腳步沒有停頓,直接走出浮雕獠牙的虎口大門,這樣輕而易舉地得了自由,反而讓她不安。
一個護衛迎上前來。“赤騰小姐,王爺已經上了馬車,命卑職過來扶著您。”
護衛說著,舉起手腕。
陌影俯視著他低垂的臉,認出他是鄭烽,見臺階冗長,石楞尖銳,她無奈地撥出一口氣,便伸手扶在他的手臂上。
“殿下剛得到訊息,大皇子,二皇子等人得知的殿下來大牢,可能會在路上攔截,公主切記自己是赤騰瑟,萬不可衝動行事。”
“我知道了。”
走下三十層臺階,到了馬車旁,她忽然明白,百里玹夜之所以提前上了馬車,不是因為不想等她,而是因為這臺階太長,他無法親自攙扶她,也不願讓她看到自己被眾人抬行的一幕。
掀了車簾,狹窄的車廂裡,他的輪椅佔了一半,她進去,只能坐在靠近車門處。
冷風灌進來,直刺筋骨,她手禁不住蜷縮。
黑暗中,傳來一聲低沉的命令,“過來,坐到這邊。”
“不必。”
他只得轉動輪椅上前,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本要將她扯到身邊……
車簾外,鄧慎言突然咳了一聲。
車伕扯住韁繩,呵斥兩匹馬,“籲——”
馬匹嘶鳴,馬車緊急剎住。
陌影因慣性衝擊,就要撞在車門框上,手上被大力一扯,身子一旋,便橫在輪椅上,落入一個溫暖寬大的懷抱裡。
鼻尖和唇觸到了一小片柔滑暖熱的肌膚,是他的臉頰。她忙向後仰頭避開,耳根處一團流火呼呼燒起來。
健碩的身軀,似一團烈陽,頓時暖了她的臉兒,她的手腳。他的心臟血脈,就在耳畔蠱惑跳動,成了莫大的誘惑。
怕自己失控,她彆扭地掙扎,忙要起身。
一雙手臂擁緊她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