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輪椅上的男子,豔若仙魔,妖豔的寶藍錦袍,冷光貴雅瑩瑩,縱然雙腿已殘,也無損他的霸氣。
那輪椅被一個蒙著紫紅面紗女子推著,她身穿紫紅百花錦袍,乍一看,像極一位新娘子蠹。
統領不敢細看,回眸瞧了眼牢房那邊,便大嚷一聲,“卑職參見御熙王殿下。”
轟然一聲,牢房內外的所有人等,黑壓壓跪了一地。
陌影本是正在給病患診脈,指尖下的手腕惶恐抽走,她白玉似的指,便按在了脈枕上,靜冷淡漠的鵝蛋臉,也因此冷了三分。
走廊上,那輪椅毫無聲響,幾聲溫雅的笑,似嘲諷,又似自嘲。
“真是熱鬧呀,本王似乎錯過了很多好戲!都來就診呢?”
眾人噤若寒蟬,無人敢應。
“都退下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容本王與公主說幾句話。”
一群人跌跌撞撞地惶恐退出去,牢門也忘了關髹。
大家卻絲毫不擔心,這天仙似地美人囚犯會逃走。
陌影的確沒有想過逃,這裡比外面安全的多,也清靜。
她起身便去了牢房角落,背轉過去,彷彿多看那對兒璧人一眼,會汙了眼一般。
百里玹夜兀自推動輪椅,入了裡面,環看一應擺設,似環看自家寢居,視線落在床側的衣櫃上,冷怒微頓。
她這是做好了準備,要在此長居?!她沒有盼他來,不肯等他救,也從未擔心他的腿,甚至不奢望重見天日……
短短三日,他們似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這裡暖如春夏,馨香高雅,房頂上,紗幔繡了日月河山,是貼著她儲君的身份採買的。
這小日子如魚得水,有人給買糕點,有人鋪床疊被,全然沒他想象中的悽苦可憐。
她沒有沉溺相思,還胖了兩圈,那肚子雖然被寬大的狐皮大氅罩著,已然欲蓋彌彰,快要暴露。
而他,可笑的是,他不但高估自己在她心底的分量,還顯得有些多餘。
凝視著她倔強執拗的背影,幽深的綠眸裡,一團火在魔魅複雜的跳,如看一隻被萬人踩踏而不死的頑強螻蟻,又似看此生刻骨銘心的戀人。
他當然也沒有忘,她早已對他恨之入骨,只怕他扶著輪椅跪下,她也不一定隨他離開這裡。
“你不只醫術高明,生意也做得不錯呀!”
“王爺可曾見過,有誰做生意做到牢裡來的?”
“眼下,有筆交易,可幫你連本帶利的收回。”
“……”
她的沉默,讓談判陷入僵持。
他壓住心底挫敗的無力感,轉動輪椅,到她近前,伸手觸到床頭櫃上嫩黃的小玫瑰。
鮮豔嫩黃的花,夾雜了點點滿天星,密密實實裝在,簡單無紋的白色花瓶裡,清新淡雅,不像是這個世界才有的。
“本王陪你殺出一條血路,你要做的便是醫好本王這雙腿。”
醫好他的腿?陌影無聲冷笑,聽說御醫院醫術高明的十幾個御醫,昨晚被人暗殺。
無人能醫好,他才終於想起她吧?!
交易的確很誘人,不過,救一隻獠牙猙獰,會施美男計,幾次三番要把她吞吃殆盡、且總是把她置於死地的惡狼,她豈不是屍骨無存?!
“我……不是獸醫,王爺還是另請高明吧!”
他耐心已盡,不只悲慟於她這樣漠視自己的生死,漠視女兒的安危,更憤怒於她的絕情。
伸手便扯住她的手腕,巧勁一甩,轉瞬便將她壓在床榻上,眸光貪婪地盯著她細皮嫩肉的臉兒,深吸一口氣,“我今日早餐未進,已然餓極,醫或不醫,你自己選<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兩人朝夕相處太久,她太清楚,他所謂的“餓極”意味著什麼。
她血眸陰沉,強硬掩藏著羞惱。“百里玹夜,放開我!”
他吻落在她臉頰頸側,邪肆低喃,“以為本王殘了,就治不了你是不是?”
“不要逼我出手!”她抵住他的雙肩,將他身軀撐起來,視線向下,竟看到他的腿是立在地上的……
她派獄卒打探過,他的腿膝蓋骨被踹碎,因劇毒侵蝕,已然不能站,且武功盡廢,形同廢人。他……到底是如何站起來?!
“御熙王可是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