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一邊的通道里去。”中年修士滿臉喜色地擺擺手示意一眾小輩走開,絲毫不在意一眾小輩疑惑不解的眼神,他圍著這空曠的大廳走來走去,口裡喃喃自語,眉目間盡是興奮之色。
將原淨最先沉不住氣,他等了一會兒,見他爹沒有為他們解惑的打算,忍不住開口道:“爹,就是這裡嗎?”他不大的聲音在這廳子裡響起一片迴音,倒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聽到兒子問,中年修士點點頭,揮揮手,頗為興奮地說道:“你們都走遠點,我要動手了。”
說著他把一眾小輩趕到一旁的密道里,自己按一定的軌跡走了起來,蔣潁謹眸子暗了暗,他看得出,那是按照一定的陣法規則走出來的軌跡。
中年修士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空曠的大廳慢慢起了些變化,大廳四周的巖壁亮起淡淡的瑩瑩的光芒,照的這個大廳如夢如幻。
在場的幾人還來不及感嘆,突然腳底下一陣輕微的震動傳來,再定睛細看時,大廳漆黑如墨的地面上亮起了許多銀色的繁複的紋路,蔣潁謹煉丹和陣法均有所涉獵,大概認出了那是個陣法,紋路間充滿了令人頭暈目眩的美感,他完全看不懂這陣法,連基本的佈陣規則都認不出來,這是一個上古陣法。
不過在這種地方,這個陣法恐怕就是蔣家寶藏的守護大陣了,略微猜到點什麼的蔣潁謹心底一沉,這種用來作為守護陣法用的上古大陣除了強行拆解外,一般都有特定的破陣方法,而看這紋路,莫不是破陣需要血祭吧?
這頭蔣潁謹越想越心驚,但那端的中年修士看著這陣法隨著他的動作一點一點露出廬山真面目的時候,臉上激動之色漸濃,到最後,等陣法完全解開了它的神秘面紗之後,他竟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一開口連吐三個好字:“好、好、好!來得好!”
說著中年修士的手一伸,蔣東皋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落到他手中。蔣潁謹心中一直戒備著,卻絲毫來不及反應,只能又驚又怒地眼睜睜地看著他弟弟被中年修士拎小雞一樣拎著,還未成長起來的少年在他手中掙扎不已。
蔣潁謹眼看就要衝上去,卻被中年修士釋放出來的威壓壓得半跪倒在地上,怎麼掙扎也站不起來。蔣潁謹幾乎要雙目眥裂,他面紅脖子粗地嘶啞著聲音怒吼道:“五師叔,你!你這是要毀掉蔣家最後的血脈嗎?!”
面對蔣潁謹的怒斥,中年修士只是嘿嘿一笑,輕描淡寫道:“怎麼會?今日家族遭逢大難,我們必須拿到家族的傳承東山再起,只是這陣法需要蔣家之人血祭才能開啟,現在只好請師侄為家族犧牲一下了。”
說完他看也不看蔣潁謹,並指如刀,虛空在蔣東皋的雙手手腕處一劃,接著,蔣東皋的雙手手腕就像開了閘的水一樣,泉湧不息,殷紅的血液順著蔣東皋的雙手流下,一觸及地面,立即沿著銀色的符文流動,把符文染成了詭異的殷紅。
蔣東皋無力地跪坐在地上,看到他哥的掙扎突然抖了一下,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手穩穩一動,他抖著因失血過多而有些煞白的嘴唇仰頭努力冷靜地對著中年修士說道:“為家族做貢獻是我的本分,五師叔,你別傷害我哥,要不然我就不知道我這被汙染了的血還有沒有用了。”
中年修士看著他手中不知什麼時候拿出的翠色瓶子,冷哼一聲收了壓在蔣潁謹身上的壓力,他這兩人留著還有用,現在還用不著魚死網破。
“放心吧,我們修士流那麼點血還死不了。”中年修士看了一眼眼珠子都紅了的蔣潁謹,從手中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一瓶丹藥扔給蔣東皋:“這是蘊華丹,要補充你損失的這點元氣綽綽有餘。”
衝破束縛的蔣潁謹跑過來抱著一直流血的蔣東皋,從腰間的儲物袋中也掏出了一瓶丹藥,倒出幾枚清香撲鼻的黃豆大小的丹藥餵給蔣東皋,他看有沒看那蘊華丹,直接把他扔給有些呆怔蔣原淨,咬著牙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東皋怕是虛不受補,倒是原淨兄,身上多備著點類似丹藥吧,小心也要為家族做貢獻。”
中年修士目的達到也懶得跟他費嘴皮子,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撇開頭。
蔣玥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得心驚,她悄悄地看向蔣潁謹兄弟倆,又看了一眼她五叔父子倆,垂下了眼皮擋住眸內複雜的光。蔣潁謹兄弟倆是他們碰巧遇到的,要是沒有遇上呢?蔣玥不寒而慄,要是沒有遇上蔣潁謹兄弟倆,恐怕現在被放血的就是自己吧。
在等待的時間中,心思各異的眾人除蔣潁謹兄弟倆外各據一個角落,倒也平安相處。
隨著蔣東皋的血液慢慢流落,地上銀色的符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