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前有堵截,後有追兵,蔣潁謹一個築基修士一路大開殺戒,護著弟弟逃得無比艱難。所幸他們勉強是蔣家嫡系,蔣潁謹又是這一輩的蔣家十傑之一,他們最終還是艱難地躲進了密道,為自己贏得了一線生機。
就在他們微微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殊不知,這才是他們惡夢的開始。
蔣東皋他們雖然屬於蔣家的旁支,但蔣家據群而居,整個地區都是蔣家人居住的地盤,蔣家地下的密道把整個蔣家□□了一個整體。蔣家旁系的密道是建在蔣家的人工湖之下,一下湖,蔣潁謹摸著湖底的石頭按照秘法把密道開啟,拉著蔣東皋躲了進去。
“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摸著蔣潁謹沾滿了血跡的衣服,蔣東皋十分擔心,他嚥了咽口水,摸到腰間的儲物袋,倒出他哥給他的療傷丹藥遞過去,手還在微微發抖。
“沒事,都是別人的血,哥沒受傷,東皋你別怕,他們找不到這裡。”蔣潁謹從儲物袋裡摸出的夜明珠的光芒讓他白色衣袍上的血跡無比刺眼,蔣潁謹順著弟弟的目光自然發現了這情景,他安慰地摸摸弟弟的腦袋後從儲物袋裡拿出兩套衣服,把其中一套遞給蔣東皋,聲音還是冷靜自持:“把衣服換了吧,都髒成這樣子了。”
他們身為修士,蔣潁謹還是冰靈根修士,要弄乾身上的衣服自然是小事一樁,只是這衣服上佈滿了血跡,看著無比礙眼,眼下他們稍微安全了,蔣潁謹無法再忍受弟弟身上沾滿了血跡。
蔣東皋拿著衣服默默地換好,看著這熟悉的衣物,他不禁又想起了孫嬤嬤,平常他的衣物都是孫嬤嬤打理的,現在孫嬤嬤卻死不瞑目,他鼻子一酸,眼眶紅了起來。
蔣潁謹一看弟弟這樣子,傷感地把他摟在懷裡,拍著他的背低聲安慰:“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孫嬤嬤要是在也不會想看到你這樣子,東皋,別怕,以後哥照顧你。”
蔣東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哥,今天殺上我們家的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們會……”
蔣潁謹遙遙頭,邊帶著蔣東皋在陰暗逼仄的密道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邊跟弟弟解釋,俊秀的臉上像結了寒冰一般,眼底一片陰鬱:“我也不知道,前幾個月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有傳言說我蔣家有一方可以隨身攜帶的完整小世界,裡面不僅靈氣充足,還有諸多天材地寶。小世界本身就有無窮的妙用,隨身小世界更是逆天,引來一眾修士覬覦。這些修士裡面不乏渡劫期修士,他們不斷向蔣家施壓,但蔣家主家那邊覺得這傳言莫名其妙,一直在否認。”
頓了頓,蔣潁謹語氣更加陰鬱,“這話沒人信,在有人故意挑撥下,群情激奮,上門的那幫人最終忍不住了,竟然直接轟了進來,一些小修士也跟在後面哄搶蔣家寶物。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看來蔣家分支他們也沒放過!”
蔣東皋目瞪口呆,良久才喃喃道:“哥,我們的渡劫期老祖呢?”
“被一群渡劫期修士圍攻,隕落了。”
“那,那我們要找誰報仇?”
“傻瓜,”蔣潁謹低低嘆息一聲,聲音裡滿是酸楚,他停下來轉過身,抬起袖子幫弟弟擦乾臉龐上的淚水,自己眼眶也紅了,“殺孫嬤嬤的那個修士已經被我殺掉了,別想著報仇,我們先好好活下去再說吧,別想太多了。”
地道是天然形成的巖道,從蔣家分支到主家的地下都是這一片密道,裡面彎彎曲曲地幽深至極。蔣潁謹知道一點這裡面的地圖,但不全,為了避免兩人迷路困死在這裡,接下來的路程他沒再出聲,仔細對照腦海中的地圖緩慢地走著,同時高度緊張地不時用神識掃視四周,就怕哪裡突然會出現敵人,要了兄弟倆的小命。
沒走多久,他們果然遇到了另一批人,那批人前進的速度極快,竟好像絲毫不受複雜的地道影響,幸好蔣潁謹警覺,眼看來不及逃走,他轉身帶著蔣東皋躲到了旁邊幽深的地道分岔,盼著人走了,他們可以繼續往前逃。
隨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越走越近,隱隱的說話聲也傳了過來,“五叔,後面的人是不是又追來了啊?”
那個清脆嬌俏的聲音現得有些惶急,她話音剛落,一個溫和的男聲安慰道:“玥兒別急,我蔣家的陣法禁制不是那麼好破的,開啟了陣法之後,除了我蔣家血脈,誰也進不來。”
是蔣家的人!蔣東皋一喜,就要出去,蔣潁謹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捂住他的嘴,輕輕地對他搖搖頭,示意稍安勿躁。
另一個少年的聲音□□來,“可是他們要是一直守在地道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