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就算酒量差,喝醉了,靈力在肺腑間一轉,要解掉這酒意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哪裡可能醉得那麼人事不省?白松現在過了那麼久還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荊楚寒已經可以肯定二師兄是不想見自己。
“二師兄,對不起,我和白祈的事,我和他的事讓你操心了。我不是貪慕他修為高,我只是,只是……”荊楚寒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只是什麼呢?
荊楚寒知道自己沒再反抗厭惡與白祈來往,一方面固然是白祈修為太高,推拒也沒用,他懶得費時間反抗,而另一方面,荊楚寒想得更多的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拿肚子裡的那顆蛋沒辦法,不如借白祈的勢,早點把修為提上去,早點把哥哥救出來。
荊楚寒嘆了口氣,說到底,自己本來就不是白松心目中那個單純的清冷出塵的小師弟,他有什麼好解釋的呢?不過也是一俗人而已。
荊楚寒想到這裡再嘆一口氣,黯然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他隱瞞的事情多了去了,又有什麼資格求得二師兄的原諒?期待他他無微不至的關懷?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太自私。
荊楚寒垂下眼眸,自從他入了拙峰以來,方方面面都在受二師兄的照顧,現在二師兄要收回這番厚待,他卻捨不得這份溫暖,自己究竟憑什麼?自己與二師兄無親無故的,二師兄憑什麼對自己好?
荊楚寒覺得自己著相了,太過執著依賴乃至有些放不開,也是,荊楚寒你哥還在地底的黑暗中等著你去救,你哪裡有資格再擁有一個無私的兄長?
呆怔了許久,荊楚寒摸了摸眼睛裡亮晶晶的東西,從儲物鐲裡拿出所有他最近剛釀出的加了靈髓膏的靈酒,放到桌子上便打算出去。
就在荊楚寒手摸到木門上的那一剎那,身後傳來清冷的聲音:“你要放棄了嗎?”
荊楚寒轉過頭,白祈正在床榻上坐了起來,眸子裡冷光卓然,哪裡還有半分醉意?他連表情都是冷靜微帶點冷意的,看來清醒十足。
荊楚寒不知道他是剛醒過來還是一直都沒醉,不過看到他這個表情荊楚寒不禁手指僵了一下,拉門的動作也不利索。背對著白松,荊楚寒微微低著頭,嘴裡撥出一口濁氣,頓了一下,荊楚寒開口道:“對不起,二師兄,讓你失望了。”
“什麼叫做讓我失望?你自己呢?對自己不失望?”
失望嗎?荊楚寒想了想,自嘲地笑了笑,骨氣什麼的,連骨頭都被人打碎了,哪裡還能有這種奢侈的東西?
他該叫白祈滾,該跟他說再也不想見到他,該明確宣告即使自己把肚子裡的這顆蛋留了下來,但這顆蛋還是跟他沒有半點關係。可是要真說了,再不用白祈的東西,再不接受白祈的幫助,自己僅靠修煉的話,連這顆蛋成長需要的養分怕都供應不足。
要是想讓這顆蛋平安長大,荊楚寒必須節制修煉時間,必須掙取大量靈石,服用大量丹藥靈。要是這樣的話,自己就必須得天天要為這顆蛋奔波忙碌,哪裡有時間修煉?
況且如果自己真的苛待這顆蛋,不願為它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那麼後果呢?被這顆蛋吸乾靈力衰弱而死?
這幾年荊楚寒究竟服用了多少白祈送來的靈丹靈草荊楚寒自己心裡清楚,這也是荊楚寒為什麼能修煉得那麼快的原因。現在在白松面前,荊楚寒真的沒辦法有骨氣地說一句,我和白祈斷絕來往,二師兄你別生氣了。
自從沒人為自己遮風擋雨,荊楚寒才徹底明白,生活有多不容易。
“對不起。”除了說這句話,荊楚寒真的無話可說。
荊楚寒這話一說完,房間裡陷入了沉默,荊楚寒頓了頓,知道二師兄多半不想見到自己。
忍著心酸開門離開,荊楚寒剛走出門外,就聽白松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回來吧。”
荊楚寒有些發傻,聽到白松這話有點沒反應過來,知道白松咳嗽兩聲,荊楚寒才如夢初醒,一言不發地低著頭轉回房間。
“怎麼?吵架了就走,還想不認我這個師兄不成?”
荊楚寒沉默地搖搖頭,白松有些尷尬,髮髻被抓得略微散亂,他快速地說道:“我還是很討厭那個白祈,但只要他不來我面前晃悠,我就當沒看到!至於你,還是我們拙峰的小師弟,自己在劍門內小心點,別被人抓到!好了,你回去吧。”
“是,師兄,謝謝二師兄。”
“快走快走,煩!”
事情說開之後荊楚寒的心情好上許多,在剩下的比試中發揮穩定,風格也溫和許多,碰上氣力不繼的對手,荊楚寒往往點到即止,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