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聽到白祈這麼說荊楚寒有一瞬間的確心動,白祈說得不錯,他從白祈身上得到的,要遠比他從師門身上得到的要多的多。遠的不說,就說體內的錦髓炎,要不是白祈出手,憑荊楚寒的本事,斷不可能在築基初期就收服這種罕見的三品成長型靈火。
荊楚寒心裡有些意動,跟著白祈他也許能夠更早地把哥哥蔣潁謹救出來。
荊楚寒並不是那種心智不堅定的人,有這種想法也就那麼一瞬間的事,很快荊楚寒就想到了另外一層上:現在他在師門中都被白祈拿捏得緊緊的,白祈反對的事荊楚寒一件都無法反抗,要是跟著白祈走,那麼他荊楚寒還能保證自己的獨立嗎?
荊楚寒想到這裡心裡一顫,高階修士的可怕他早已經見識過,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人,要是真的跟著白祈走,以後在人家手裡會發生什麼那還真不好說。
說到底,荊楚寒還是缺了些安全感,經歷過那麼多事,他從心底裡不信任白祈,他知道因為自己腹中有白祈的卵的關係,白祈一定不會害自己。可是荊楚寒也不認為白祈會多為自己著想,頂多就為自己腹中的卵多謀劃一番,而且從白祈以往的行事上來看,白祈也確實是這樣做的。
荊楚寒腦海裡飛快地分析了一番,最終還是覺得跟著白祈離開十萬劍門不是良策,這裡再怎麼說也有師父師兄,遇到事情也不至於太孤立無援。
“算了,白祈,你是回妖族,我這種身份實在不好跟著瞎跟著湊熱鬧,下次有機會吧。”荊楚寒婉拒道。
白祈先是臉色冷淡地盯了荊楚寒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眉目間有些黯然。
白祈見他拒絕其實心裡並不怎麼惱怒,其一是因為心裡早有心裡準備,知道荊楚寒對自己一向抱有警惕之心,輕易不會跟自己走。二則是白祈現在是要回妖族處理他和大鵬族的事情,帶著荊楚寒的確不便且易生出事端。
於是白祈嘆了口氣,理解地點點頭,像沒提過要帶荊楚寒走的事情般,他溫聲開口道:“對你這番決定我猜到一兩分,我雖然不太放心,也只能尊重你的決定。不過這樣也好,你在十萬劍門內,小心些,要出事也不太容易。”
好的壞的都讓白祈說盡了,荊楚寒本來就不是那種長袖善舞的人,這會兒也不知道要怎麼答他好,索性拿起小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茶,沒再開口。
白祈見他這樣著實有些發愁,他身為高階修士,手段也算高超,平日裡要什麼有什麼,自然有一大堆小輩後人奉承,哪裡想得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要猜度一個小修士的心思?
要白祈看,荊楚寒除了長得還不錯,修煉也算努力令人欣賞之外,這個人實在是沒什麼太大的優點,實在是太冷太悶了。他的孩子喲,怎麼就投到這樣一個人肚子裡?
無論白祈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他唯一的孩子孕育在荊楚寒的肚子裡,荊楚寒又只有那麼一點點修為,白祈著實不放心,仔仔細細地拉著荊楚寒囑咐了一大堆東西,又留下一大堆丹藥靈草,走的時候白祈還告誡荊楚寒,千萬不能把他送的靈甲脫下,這才不怎麼放心地悄悄離開十萬劍門遁走了。
說實話,白祈活了那麼久,從來沒有對誰那麼關懷備至過,他這輩子最大的細心耐心都給了荊楚寒,偏偏荊楚寒還不怎麼領情。見白祈終於走了,收好白祈給的東西的同時,荊楚寒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白祈的修為太高,有他在,荊楚寒在覺得放心的同時也會感覺到若有若無的壓力,和這樣一個給自己壓力的人在一起相處總是有些不大自在。
等十萬劍門做好準備就要進行團體賽,時間剩得著實不多,荊楚寒正好乘此機會理清自己的思路。
要進行團體賽,不管怎麼說,戰鬥力是必不可少的,荊楚寒覺得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雖然比不過幾個師兄,但是與自己的同齡人相比,自己的戰力應該十分不錯。
荊楚寒現在只系統地練習過一套五行劍法,這套劍法一共有十二層,博大精深,儘管荊楚寒現在只練習到第二層,但他前兩層的劍招練熟了,五行劍意也練出來了,荊楚寒的底氣大增,估計對付絕大部分築基初期和很大一部分築基中期的修士沒問題。
除了五行劍法外,荊楚寒丹田內還藏著已經認主的三品錦髓炎,這靈火要是用的恰到好處,對付絕大部分築基中期的修士乃至一部分築基後期的修士也應該沒問題。不過荊楚寒的師父梁以暖覺得這東西太招人眼,建議荊楚寒平時儘量還是不要暴露,關鍵時刻可以當殺招用,所以這玩意兒也就拙峰幾個人知道,荊楚寒要是猛地使出來絕對會讓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