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來看!”荊楚寒隱秘傳音,聲音裡有說不出的緊張。
暮與觴心頭一緊,也顧不上身體不適,趕緊跑上前來檢視。
他們正在一塊平地上,已經走到了邊緣,往下看下面也是一望無際的平地,只不過這平地相對於他們現在站著的這塊,倒像被什麼東西砍斷了一般突然斷裂下去。
此時荊楚寒正趴在一塊大石頭後面,小心地往下面張望。暮與觴湊近了點,伸頭出去看,這才發現下面居然有人!
下面的平地上居然有人在濛濛的天色中走動!
暮與觴與荊楚寒對望了一眼,均在對方眼裡看到了驚疑,什麼人!
難道還有同門被甩到這裡來了?
暮與觴師兄弟倆人從昨天開始嘗試離開他們醒來的地方,那裡太靠近河流,荊楚寒總覺得那條河有些邪性,等暮與觴的傷好了一點後,怎麼也不願意在附近多呆。
本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如果有河流,順流而下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因為人要種植灌溉,取水生活,故而多臨河而居,要是順流而下,不管多遠,最後總能遇上人群。
這法子在別的地方行得通,但擱這詭異的地方卻未必,河水黑沉沉的,連神識都能隔絕,誰知道它裡面有什麼東西,或者說誰知道它是什麼東西,就這麼大大咧咧地沿河走,著實不妥,荊楚寒就怕河裡會突然竄上來什麼東西。
師兄弟倆人商量一番後,還是決定往東走,一是因為十萬劍門在大陸的東邊,往這個方向走讓。倆人有種能回到宗門的感覺,心裡好受點。二則是暮與觴師兄弟倆人都是修士,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倆人商量了一下,最終還是覺得東邊給他們的感覺最好。
走了那麼久,路上的景色沒什麼太大的變化,腳下一直是石漠,靠近河流那邊可能因為有水汽,裸露的岩基上長了一些暗褐色的苔蘚,看起來不那麼單調乏味。而漸漸遠離河流這邊,腳下則只剩石頭,荒涼得出人意料。
荊楚寒和暮與觴一度以為他們進入到了一方死地,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碰到人。
“大師兄,你覺得怎麼樣?我們要下去看看嗎?”荊楚寒壓低了聲音,抿了抿嘴唇,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但一雙眸子亮的驚人,暮與觴幾乎錯覺地以為他的眼睛在發光,對上那雙內含光華的眸子幾次都在發呆,這次也是一樣,思維停頓了一瞬才回過神來,心裡暗暗苦笑。
荊楚寒想去試探一番,但又有些猶豫,畢竟以他們築基期的修為來看,他們的修為實在不算高,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自然要小心點,如果不知道對方是人是鬼是善是惡,他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暮與觴也是這個想法,他按了按荊楚寒的肩,低聲道:“暫時別動,看看再說。”
自從在厚土界因為外放神識探查從而被對方發現後,吃一塹長一智,暮與觴已經習慣不用神識去試探他不熟悉的人或物,這次也是一樣,他情願用裸眼觀察,也不會貿然使用神識。
師兄弟倆人在大石頭後面蹲了半天,奇怪的是,下面的人好像一直在下面在走動,走動的速度極緩慢,但並不見其他動作。
天色太暗,隔得又遠,師兄弟倆人都沒有修過眼睛類的神通,看了許久也看不清楚下面的人究竟在幹什麼。
不過就算再不清楚,觀察了那麼久,倆人還是發現了些端倪。
荊楚寒感覺下面的那傢伙並沒有神智,那人彷彿是傀儡或是行屍走肉般,一直在緩慢前進。最重要的是那人走了那麼久也不見其他動作,只是單純地慢悠悠走著而已。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小寒,你先呆在這裡別動,我下去看看再說。”暮與觴抽出自己的劍,瞄著腰就要從石頭後面走出去。
荊楚寒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把他拉回來,臉上白了白,黑沉沉的眸子緊張地看著他家已經半站起來的大師兄,“別去!大師兄,要不我們繞道吧?”
暮與觴伸手握住他抓自己衣服的那支手腕,輕輕用劍點了點地,目光還是盯著那人不放:“四面八方都是荒漠,我們能繞到哪裡去?下一次就不會碰上了麼?”
荊楚寒犯倔,死死抓住他的衣角堅持不鬆手,暮與觴有些無奈,修士尤其是劍修很少有膽怯情緒在心裡,但荊楚寒不一樣,暮與觴總覺得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後,他家小師弟特別緊張,做什麼都要跟在一起,黏人得有些出人意料。
“小寒,你看,我們都已經到了這裡,對方還沒有察覺我們。從對方的反應來看,其修為肯定不怎麼樣,你放心吧。更何況我們被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