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看著,微微皺眉,“錢謙益這傢伙人品有問題。” 看朱由哲面帶疑惑,朱由檢解釋道:“張漢儒曾彈劾錢謙益貪贓枉法,深為錢所恨。而錢謙益曾為太監王安寫過碑文,因而求救於曹化淳,最終杖斃張漢儒。他身為東林黨領袖,卻暗中和宦官聯結,朕因此而將他削籍歸鄉。” 朱由哲有點疑惑,“身為皇帝,你不應該討厭黨爭嗎?錢謙益這樣能聯結雙方的人,你不應該重用嗎?” 朱由檢惱怒道:“什麼黨爭,說到底,不過是利益之爭罷了。錢謙益更是典型的沽名釣譽,無限逐利之人。最重要的是,他除了名聲大外,什麼其他的本事都沒有。” 朱由哲頓時啞然,不曾想朱由哲會這麼看他。想了一會道:“算了,名聲大也有好處,先讓張國維去看看再說吧!” 朱由檢搖了搖頭,“你若要名聲大的,朕可以給你舉薦一人。” “誰啊?” “吳偉業!” 朱由哲愣了一下,隨即輕輕的吟了一句詩,“慟哭六軍俱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 朱由檢也是一愣,“什麼?” 朱由哲笑道:“吳偉業寫的《圓圓曲》,可把吳三桂給罵舒服了。但我記得,這人好像只有詩才,在其他方面毫無建樹。” 朱由檢撇了撇嘴,“你以為他堂堂一個狀元,朕為何不重用他?就是因為他沒別的本事。” 朱由哲有點忍不住了,“但他的狀元是誰點的?還不是你。對了,還有那個劉理順。我倒是看明白了,你用人好似只看人品吧!” “哦,不對,不對。” 朱由哲突然擺手,“有個看本事的。魏藻德,有本事,但就是不願為大明效力,心念唸的就想著投靠李自成,擁立新皇。” 朱由檢怒聲道:“閉嘴!” 朱由哲哈哈大笑,逗他還挺好玩的。“吳偉業名聲確實挺大,但把他用在斂財上面肯定不行。我倒是有個主意,唐王經營河南,需要大量地方官員。吳偉業是復社領袖,讓他利用自己的影響,舉薦一些士子前往河南任官吧!” 朱由檢皺眉,“你說的是那些沒有中舉計程車子?還有,吳偉業舉薦的都是復社成員,還有他相近的人。難道你就不怕他們聯結在一起,擁立藩王什麼的?” 朱由哲抬起頭道:“哈哈,崇禎老哥,你真想多了。就算藩王造反,首先得有兵,而不是幾個秀才就能成事。只要牢牢抓住軍權,其他的都無關緊要。而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打算用藩王,那就不用限制他們太多。” 朱由檢微微皺眉,低頭沉思。 他自認自己用人,絕對做不到如此放開。 看著朱由哲渾不在意的樣子,卻不知是自信,還是莽撞。 但從另一方面看,大概只有他這樣的才是在做事。而自己以前,只不過在玩弄人心。 事實證明,自己不是高手,把大明給玩滅了。 不知他這樣的,最後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而一旦遇挫,他是否還能堅持自己的本心? 朱由哲卻沒想那麼多,放下奏疏,向外走去,“走吧!去看看你的家人,都快吵死了。” 周皇后看到朱由哲,直接抱住他哭出了聲。 朱由哲雙手僵硬,十分尷尬的看著對著自己怒目而視的朱由檢。 朱由哲理解他,畢竟心念唸了一路,此刻自己的老婆卻抱著別人。 “皇后,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起來了?朕不就離開了十幾日嗎?” 周皇后止住哭聲,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不好意思道:“皇上,讓您看笑話了。這些日子,臣妾一直擔心那些大臣們會看出您不在宮中而引發什麼亂子。現在您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朱由哲扶她坐下,皺眉道:“現在那些大臣鬧的很兇嗎?” 周皇后道:“你連續十幾日不上早朝,一些大臣早就看出了不對。御史上奏,指責皇上您怠政,又彈劾李邦華專權。天天鬧。要不是萬太尉,還有王承恩出面,他們都快闖宮了。” 萬太尉指的是萬煒,是穆宗駙馬,掌管宗人府,是勳貴中官職最高者。而王承恩是崇禎皇帝的親信。 都是眾臣不敢惹的存在。 他們代表的就是皇帝。 這些事,李邦華卻從來沒和朱由哲說。 應該是不願崇禎皇帝處置他們。 朱由哲想了想,笑道:“放心,他們不敢闖宮的。萬曆皇帝幾十年沒上朝,也沒見他們闖宮啊!這些官員,都極其會把握分寸,各個都聰明的像猴子一樣,絕對不會做出太過格的事情。” 周皇后面露不解,“那他們天天那樣吵吵嚷嚷的?” 朱由哲勾嘴笑道:“不過是為了顯示他們的存在感和對大明的忠心而已。試想,如果大明皇帝真出事了,他們之前卻什麼都沒做,那之後皇帝會怎麼看他們?因而,他們不得不吵,不得不鬧,但什麼都不會做。” 周皇后道:“皇上,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在唱大戲?” 朱由哲點了點頭,“就是如此。而且朕之前基本上沒缺席過早朝,他們還不適應,才鬧的那麼大。之後適應了,慢慢就鬧的小的。對了,皇后,太子的婚期確定了嗎?” 周皇后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