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北城西城牆。 周柏快步跑上城頭，抱拳行禮道：“閻將軍，城中的百姓都已撤出城，大軍可以撤了。” 閻應元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遠處還在整軍，準備繼續攻城的闖軍，向旁邊下令道：“趙參將，張遊擊，你們先撤，我和張遊擊墊後。” 趙應元和張禮拱了拱手，沒有多言，向下而去。 閻應元又轉向周柏，“周守備，你也撤吧！” 周柏搖了搖頭，“將軍，我熟悉城中情況，留下來或許有用。” 閻應元想了片刻，最終點頭道：“如此也好！” 隆隆的炮聲再次響起，數千闖軍登上船，大聲吆喝著向拱北城攻來。這次，他們沒有遇到太大的抵抗，很順利的登上了城頭。 劉芳亮在後面一直看著，心中奇怪萬分，讓士卒回去向李自成稟告。 李自成聽後，連忙騎馬趕了過來，看到劉芳亮，問道：“芳亮，什麼情況？” 劉芳亮抱拳答道：“闖王，明軍撤了，是座空城。我已經讓馬重禧率部前去追擊了。” 李自成皺了一下眉頭，想了片刻，轉向身後道：“羅虎，你率震山營去。能追不上就追，追不上也就算了。但一定要小心謹慎，莫要中了明軍的埋伏。” 李自成現在總感覺崇禎皇帝在設什麼計謀等著他往裡面跳呢！ 羅虎抱拳領命，轉身而去。 城門大開，一騎賓士而出，手中牽著另一匹馬，身後跟著十數個騎兵。 待看清楚了，李自成頓時狂喜，連忙賓士過去。還未等馬停下，他便從馬上一躍而下，上前緊緊抱住那一匹馬，語氣中滿是激動，“烏龍，是你嗎？你沒死啊！這太好了。” 劉芳亮也奔了過來，抱拳道：“恭喜闖王，賀喜闖王。” 李自成興奮的點了點頭，轉頭向那領頭騎兵道：“繼榮，怎麼回事？這烏龍騅怎麼在這裡？” 任繼榮下馬回道：“是城中明軍留下的，這是崇禎皇帝給您的信。” 李自成微微皺眉，現在提起崇禎皇帝的信，他心中都有點發怵，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但遲疑了片刻，李自成還是從任繼榮手中接過信，開啟看去。 信中提了當日大戰，實際上就是崇禎皇帝設下埋伏，差點炸死李自成那次。 烏龍騅受了重傷，他耗了很大功夫才治好它，現在物歸原主，算是表達和李自成合作的誠意。 在信中，崇禎皇帝承認了李巖在他那裡。但直接點明，無論李自成拿幾個藩王，他都不會換。 崇禎皇帝再次提出願與之合作共抗東虜，即使不合作，在將多爾袞趕出中原之前也不宜爆發大規模戰事。 並提出，願意與之在河南、荊州等地停戰，希望李自成能派出使者前往崇禎皇帝那裡商談細節。 其中，尤其提出讓李自成小心多爾袞。其志在天下，不應該用對待塞外小族酋長的態度那樣不重視他。 劉芳亮問道：“闖王，崇禎皇帝又說了什麼？” 李自成把信遞給劉芳亮，“陳詞濫調，不值一提。” 說著，李自成轉向李雙喜，“雙喜，通知丞相和軍師，今夜在拱北城裡休息。芳亮，隨我一起進城。” 不久後，羅虎派人回來稟告李自成。明軍撤退有序，還有數千騎兵墊後，進攻難以討得便宜。 李自成想了想，讓羅虎他們撤了回來，不再追擊。 當夜，斥候回報，拱北城的明軍全員撤回了京城。而且在當天上午，城門大開，將城外的所有百姓都接入了城。 李自成表情淡然，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不久後，又有訊息傳來。 明軍前日在香河縣城大敗清軍，俘虜、殺死清軍近萬。崇禎皇帝返京，但又於今日率輕騎離開。 李自成有點疑惑了，崇禎皇帝走了，怎麼又回了？而且在他心底對清軍的戰力有了一些輕視，如此輕鬆就被崇禎皇帝消滅了近萬人。 當夜，一封報紙放在了李自成的案臺。 十勝十敗論。 闖軍十敗： 1、李自成出身草莽，缺乏遠見。 2、李自成勢力擴充太快，吸納太多明軍，致使軍心不齊。 3、李自成沒有根基之地，缺乏長期作戰之條件。 4、李自成喜好虛張聲勢，用兵不得要領，為常敗將軍。 5、李自成不辨賢愚。起用心胸狹窄的牛金星為丞相，任命只會妖言惑眾的道士為軍師。其他諸臣，諸將，皆是碌碌無為之輩。 6、李自成胡亂許諾。闖王來了不納糧，只為蠱惑人心，難以實現，失信於民。 7、李自成分不清主次，和東虜合作，失去人心。 8、李自成以為民請命的名義起事，卻坐視北地百萬百姓遭受凍餓之苦，喪失道義。 9、李自成缺乏雅量，不能同等對待降將、闖將。 10、東虜勢強，李自成難以全心應對大明。 東虜十敗： 1、塞外小族，可戰之兵不過二十萬。 2、不知禮儀，只知靠強力取勝，為蠻夷者。 3、不講仁義，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必然招致反抗。 4、傾族而來，後方不穩。 5、多爾袞強娶皇太極皇后，欺壓幼王，權臣之舉不得人心。 6、二十餘萬部眾，糧草不足。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