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的錦衣衛回來了。 李自成殺了崇禎皇帝送去的滿清副使,卻放走了寧完我。意思很明顯,他不會任由滿清擺佈,但不拒絕和滿清合作。 更多訊息傳來。 闖軍之中並非鐵板一片,牛金星是支援和滿清合作的。但一些人則強烈反對,多是軍中將領,以劉宗敏和劉芳亮為主。 但即使是兩人,反對的理由也大相徑庭。 劉宗敏是感覺清軍不足為慮,應該在先重創他們之後再行攻城。 而劉芳亮是覺得滿清狼子野心,不可相信。不僅不能與之合作,還應對其多加防備。 唯一的改變是,自崇禎皇帝把人送給李自成後,劉芳亮暫時停止了對拱北城的進攻,但攻城的準備卻一刻不歇。 同日,李過率五萬大軍越過拒馬河,與李自成會合,使李自成手中兵力達成十八萬上下。 不同於劉宗敏曾經所率的烏合之眾,這十八萬人馬中,其中近半為襄陽改制時的老卒。 與此同時,在冀北大地上,殘酷的斥候戰也在同步進行。 七八騎一隊,二三十騎為一團。 這些最精銳的軍中斥候騎著馬,在冀北空曠的平原上來回賓士,探清敵情,偵查敵蹤。 雙方都是斥候,一旦被發現,絕無輕鬆擺脫之可能,除非先弄死對方。 因而,每一次遇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斥候間的戰鬥因為人少,顯的十分短促,但激烈程度遠超大規模的戰事。往往剛一照面,便決出了勝負。 勝者站著,敗者躺下。 頂著巨大的損失不斷派出斥候,只為遮蔽自方的行蹤,好在接下來的戰事中取得先機。 這裡面,有明軍,有清軍,還有闖軍。 每一方都損失慘重,各自都有自己所完全控制的區域。但在京城為中心的五十里內,明軍佔有絕對的優勢。 因為朱由哲下令王屏藩將他手下千餘騎兵全部打散編入斥候,將京師周圍完全捋了一遍。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有個別漏網之魚,也影響不了大局。 天黑了。 朱由哲騎上馬去尋李巖。 頭頂繁星點點,院子裡擺放著一個桌子,上面擺放著各種菜餚。 在場的,除有朱由哲、李巖、紅娘子、李年、孟大春,韋二等人外,還有一個張煌言。 朱由哲坐在小凳子上,端著碗,呱呱的吃著飯和菜。 這尋常小菜,不知怎麼的,總感覺比宮內的大魚大肉好吃多了。 張煌言給李巖講了最近發生的各種事。 李巖臉色很是難看,“闖王糊塗啊!怎麼能如此親信東虜?陛下,我能否給闖王寫一封信勸勸他?” 朱由哲放下碗,打了一個飽嗝,搖了搖頭道:“沒用的。李自成沒有和東虜交戰過,他不相信東虜會那麼強。在吃一個大虧之前,他是不會改變想法的。” 李巖緊皺眉頭,“那我還是希望能勸勸闖王。” 朱由哲點了點頭道:“那行吧!你寫,然後朕派人給你送過去。” 李巖臉色欣喜,急忙走進屋內,動筆開始寫信。 朱由哲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紅娘子,“紅姑娘,你的夫君你不去看,一直盯著朕看什麼?莫非移情別戀了?” 紅娘子臉色一紅,啐了一口,“呸!無恥昏君。” 朱由哲無奈的哀嘆一聲,不再多言,而是端起桌上的清茶開始飲。吃過飯,口中生渴。 不一會,李巖寫完出來,把信遞給朱由哲。 朱由哲沒有接,而是向孟大春道:“大春,你現在就帶著這封信去尋李若璉,讓他今夜就派人送過去。” 孟大春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李巖愣了愣,“陛下,您不看看?” 朱由哲抬起頭,“又不是給朕的,看什麼看?” 李巖笑道:“那你不怕我在信中洩露城中的有關情報?” 朱由哲搖了搖頭,“現在都是明牌了,有什麼害怕的?而且,林泉是君子,不會做如此掉品之事。” 李巖笑了笑,沒有說話。 紅娘子突然插嘴道:“東虜的戰力真有那麼強嗎?” 朱由哲點了點頭,“很強。紅姑娘,你對東虜很好奇嗎?” 紅娘子笑著點了點頭,“當然。” 紅娘子轉頭看了看李巖,又看了看朱由哲,“我不相信你們說的,他們不可能戰勝闖王。我認為官軍之所以屢敗於東虜,是因為官將無能,而不是他們太強。若有機會,我想和他們打上一仗。” 朱由哲哈哈大笑,“那朕算是來對了。” 紅娘子愣道:“昏君,你什麼意思?” 朱由哲笑道:“朕這次來,不是來尋林泉的,而是來尋紅姑娘你的。希望你能幫朕一個忙?” “幫你的忙?什麼忙?” “當朕的皇后。” 紅娘子眉頭一挑,“昏君,你找打嗎?” 李巖也臉色難看,“陛下,你何意?” 朱由哲連忙擺手,“不是,是你們誤會了。不是當朕的皇后,而是裝成是朕的皇后。” 天色已晚。 朱由哲起身告辭回宮,留張煌言和李巖商談細節。 兩人談了良久,敲定了大部分,剩下的那些只能交給天去判定了。 紅娘子替李巖脫去衣服,“夫君,你為何要幫昏君?” 李巖拉著紅娘子的手坐在床上,嘆了一口氣道:“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