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李巖,李自成的臉色頓時黯淡起來,眼圈也紅了起來。 眾人看李自成如此,皆沉默不語。 過了半晌,李自成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吸了吸鼻子,笑道:“想起林泉,一時失態了,諸位莫要在意。” 牛金星連忙道:“闖王念舊情,相信林泉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回來的。請闖王一定要保重身體,否則就算林泉真走了也不會安心的。” 宋獻策瞥了牛金星一眼,在心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李巖明明是生死不明,而他說的像是李巖已經確定死了一樣。這牛金星的嫉妒心,還真是大啊! 今後,可不能輕易得罪他。 宋獻策在心中想著。 劉體純道:“闖王,我這裡倒是收到一些關於李公子的訊息。” 李自成頓時有了精神,“快說。” 牛金星臉色微變,也豎起了耳朵。 其他將領臉上也閃現出欣喜之色。 劉體純點了點頭,說道:“據逃回來的一名士卒說,當日李公子冒充您吸引明軍注意。最後力戰不敵,昏死了過去。但他當時沒死,被明軍帶走,並被崇禎皇帝派人救活。在崇禎皇帝離開代州之時,又帶走了他。” 李自成臉色微動,“這些可是真的?當時派人詢問崇禎老兒,他為什麼否認知道林泉的蹤跡?” 劉體純搖了搖頭,“末將也不知,甚至現在還無法判斷這訊息的真假。但末將已派了人前去,以求儘快探查清楚。” 李自成聽完,臉上的激動頓時消失不見,沉默了好半晌,才緩緩說道:“多派點人去。若有林泉的訊息,第一時間告知我。” 劉體純抱了抱拳,“是!” 李自成轉頭向宋獻策道:“軍師,我這傷,一時也好不了。這段時間,一切就麻煩軍師代為處置了。” 宋獻策拱手道:“這是臣應該做的,闖王安心養傷。” 李自成點了點頭,轉向陳永福,“文水伯,最近降卒甚多,原有的五營編制已不夠用。我希望在老五營之外,再添新五營。由你負責對他們進行整編,訓練,以儘快提高戰力。” 陳永福頓時愣在當場。 其他將領也臉色頓變,有羨慕,有疑惑,但更多的是不解。 片刻後,陳永福跪倒在地,“闖王如此信任,末將感激涕零。但末將能力淺薄,恐怕難以勝任。” 李自成擺了擺手,示意陳永福起來,“你陳永福什麼能力,我能不知道嗎?此事,你是最好的人選,就不要推辭了。” 陳永福面露感動,說道:“若闖王一定要讓末將主持此事,那得先答應末將幾個條件。” 李自成臉色有些難看,感覺這陳永福稍微有點放肆了,但依舊耐著性子問道:“你說。” 陳永福抱拳道:“闖王欲建新五營,就必須保證這些人是忠於闖王您的。而那些降卒即使已經歸順,但也不完全可信。” 李自成點了點頭,“說下去。” 陳永福道:“末將以為,要讓他們效忠,避免他們生事,要做到三點。” “一,領軍之將必須是老營之人,是闖王可以信任的。二,新營之中,必有一千老營士卒,並將他們分散於營中各級。三,新營之中,降卒不能佔一半以上。除補充的老營兵外,其他的應有新招募士卒補充。” 李自成看著陳永福,臉上的表情極其怪異。 這陳永福是完全站在自己角度上考慮問題的,而且提出的所有建議都是在為闖軍考慮。 實際上,就算陳永福不提,李自成也不可能將新營完全交給他。 但現在他主動提了,還如此的清晰明瞭,倒使李自成產生了一些羞愧感。不該懷疑陳永福對自己的忠心的。 牛金星道:“闖王,文水伯的提議是謀軍之道,您應該聽從他的建議。” 李自成點了點頭,說道:“文水伯,之前你只是文水伯,統領的也只有你手下的兵馬。現在我封你為制將軍,和李過、袁宗第他們平級。” 陳永福抱拳道:“謝闖王。” 李自成點頭道:“至於新五營的將領人選。就讓白鳩鶴、張天琳負責其中兩營,剩下的三營,就給年輕人一些機會吧!讓李來亨,馬寶負責其中兩營。最後一營,就由陳德負責吧!” 陳永福臉色頓變,連忙拒絕道:“闖王,犬子哪有這樣的能力?” 李自成笑著搖了搖頭,“有你在。能力不足,那你就慢慢教嗎?我對陳德的印象可是很好的。” 看陳永福還欲再言,李自成擺了擺手,“此事就這麼定了。說了這麼多,我也有點累了。都下去吧!各自去幹各自的事。” 朱由哲帶著李巖,一路行的很慢。 行至靈丘,遇到了前來增援代州的馬岱。 不出朱由哲意料,紫荊關一萬兩千人的編制,被馬岱帶來的只有不到四千,千餘老弱被馬岱留在了紫荊關。 缺額了一半以上。 朱由哲沒有責怪馬岱,畢竟早已習慣了。 和馬岱交談了一番,他給朱由哲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忠厚、老實,還有微微的倔強。 交待他一切都要聽周遇吉後,朱由哲再次啟程。過淶源,出紫荊關,至易縣,遇到從保定送京師的八百里加急文書。 朱由哲讓